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我原本要说的话全都堵在嗓子眼儿里死活出不来了!
罢了!不提也罢!一个千夜天眼,大不了我与青衣到最后豁出去老命看看能不能破掉。甭说什么大局了,让我去卖队友,亲手把她送向死亡,我做不到!
我心中叹息一声,将所有的念头全都抛开了,举起了手中的那坛子绍兴老酒,笑道:“从地球偶得一样宝贝,恰恰知道你喜欢这个,就给你送来了!”
“绍兴酒?”
曹沅一笑,走过来从我手中揭过了那坛子酒,又叫了媛过来,就邀我在田埂上坐下,然后拍开了那酒,分开后她自己倒是先品尝了一口,闭着眼睛略微享受片刻,才说道:“香则香矣,却少了些厚重,酒的醇味和厚重才是精华,让人亲切、踏实,你说呢,天哥?”
曹沅眸光熠熠的看着我。
她这分明是话中有话!
我一时语滞,最后别过了头,强笑道:“一万年了,地球上什么都变了,尝个味道就行了,哪里来得那么多的讲究!?”
曹沅摇了摇头,又道:“天哥,你这一次来找我,怕是有事情的吧?只不过见到我以后,最后又改变了主意?不许不承认,你肯定不知道,哪怕你现在成了高高在上的天下第一人,你永远也藏不住心事,我一眼就能看穿!”
我身子僵硬,唯有沉默以对,这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有时候,人越走,所处的位置不同,曾经的那份亲近也会因为一些问题渐渐消失,变了味道…;…;
“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曹沅轻轻一叹,道:“天哥,你也不用隐瞒了,当年主人规划的事情,是不是到了要付诸实际行动的时候了?”
我一惊,豁然回头看着她。
“不用这么惊讶。”
曹沅抿嘴笑着:“天哥,你最开始的时候不是一直问我,三清到底给我灌了什么迷魂药,所以我和媛死心塌地的跟着她到处肆虐,多行不义?可是,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如果真的是助纣为虐,我又怎么可能会屈服呢?现在,答案出来了,有些事情。我知道的比你早,譬如这天地,我在一万年前就看的比你清楚,因为有些话主人可以和我说,但不能和你说,天哥你也别责怪我隐瞒你,那个时候的你,真的扛不起这天地的重任,不过现在好了,我终于可以为你做些事情了!说实话,后来在你身边真的感觉自己一无是处,因为你身边的人一点点的在突破,而我和媛,因为自己本身就是阴气达到极致以后才演化出来的生灵,在突破有违天地法则,是故迟迟不能突破。你虽然想尽办法,可我却不能和你说真正的原因,因为还不是时候,只能苦忍着,现在好了,终于能做点事情了…;…;”
我已经目瞪口呆。
而曹沅这个时候对着媛点了点头,轻声道:“是到了我们践行使命的时刻了,我们等待天哥来找我们已经等了一万年了,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说完,他们二人起身离开了,回了茅屋,不出片刻又一次出现在了我面前,只不过换了戎装。
她们在我面前单膝跪地,身上的甲胄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冷冽,让我的心也一点点的凉了。
“天哥,我愿做先锋!”
曹沅昂头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天下太平,白骨铸就!天哥你欲行仁义,替天行道,攘除外患,这件事情很难,需要无数人去牺牲,那么,一切就从我们这些最亲近的人开始吧,如果连我们都不愿意为你牺牲,那么,别人又怎么愿意呢?天哥,请你准许我和媛进入主人的牢笼,我们愿奔赴第一战,以身补天,为大军打开前进之门!”
说完,曹沅和媛纵身进入了我手腕上那手腕,消失不见了!
我…;…;无法阻拦,或者说,我想阻拦,却不能…;…;
终于,我眸中落下了一滴泪,渗入了田埂中…;…;
“能得天下第一人为我们落泪,值了!”
古朴的手环中传出了阵阵笑声,不多时,媛和曹沅的话从手环中传出:“三日之后…;…;我们出征!”
吼!
我禁不住仰天长啸,让这片世界崩塌,喉腔中迸发出了如野兽一般的嘶吼:“三日之后,天哥为你祭天出征,待我踏平太阴帝国,我来你们坟前跪拜!”
吼声落。我闭上了眼睛…;…;
前路,我到底还要失去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