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是林觉啊。不必多礼,快进屋坐。”林伯年笑眯眯的道。
“侄儿唐突,听说二伯正在歇息,侄儿来的怕不是时候啊。”林觉道。
“这是什么话,我确实有午后小憩的习惯,不过那是为了公务必须保证精力。此刻在家里,又无公务烦扰,那又怕的什么?再说了,我也正想找你说说话呢,可巧你恰好来了。”林伯年抚须笑道。
林觉微笑道:“这么说,我和二伯倒是不谋而合了。我也有很多话要和二伯说。”
“那还等什么?进屋说话。来人,沏茶。”林伯年笑着吩咐道。
叔侄二人进屋落座,仆役摆上茶水后躬身退去。林伯年微笑道:“林觉,你有什么话便说吧。”
林觉道:“二伯先说,侄儿后说。二伯不是说也要找我说话么?”
林伯年呵呵笑道:“也罢,那我先说。嗯……是这样的,我常住京城,对家里的事情知之甚少。偶有所闻也是从和家主的书信之中以及林柯他们每年押送漕运上京时从他们口中得知。但其实知道的也只是只言片语而已。说来惭愧,公事缠身,身不由己,对家里的事情也很少过问,对你们这些子侄内外房的族人们关心的不够。尤其是对你和林全,你们的爹爹去世的早,这十年我也没给你们两个侄儿太多的关心,想起来真是愧对你爹爹,对你们也有愧疚啊。”
林觉拱手道:“二伯不必这么说,二伯在京城也不容易,我们在家里其实也过得很好。有家主悉心照顾,有林家这个靠山在,爹爹虽不在了,我们倒也并不艰难。”
林伯年看着林觉道:“当真过得很好么?我看不尽然吧。林觉,昨日关于你的一些事情,家主跟我都说了。这一年多来,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知晓了。”
林觉笑道:“每一件么?我可不信。”
林伯年皱眉道:“这是什么话,家主难道还会瞒着我不成?唔,从那次庭训开始,你便像是换了个人。之后林全的事情,是你动的手脚吧。还有黄管家捉奸抓错了张衙内的事情,这都是你的设计吧?还有便是两次剿匪的事情,家主可没瞒着我。”
林觉点头道:“看来家主确实都跟二伯说了。家主定是对我评价不高吧。他肯定对我很不满吧。”
林伯年微笑不答。自然,林伯庸说起林觉的这些事的时候,言语中流露出的自然是不满居多。因为这个三房庶子确实让他头疼不已。在跟林伯年说起这些事的时候,不免也抱怨连天。但林伯年是不会在林觉面前透露这些的,他可不想让林觉知道家主的态度。
林觉笑道:“二伯不说我也知道。这些事其实都已过去了,二伯说的什么动手脚设计这些词,我却是不太赞同的。我不知家主说清楚了来龙去脉没有,若二伯有兴趣,我倒是可以向二伯说一说这些事的来龙去脉。”
“好啊,左右无事,我也听听故事,你说便是。”林伯年抱臂靠在椅背上笑道。
林觉点点头,略一回忆,便从那次庭训开始说起,包括林有德的事情,包括徐子懋刁难自己的事情。乃至自己和林全之间因为绿舞而产生的矛盾,乃至林全对自己欲行不轨的事情。之后黄长青对自己的报复,跟踪自己欲抓自己的把柄。林觉也没有避讳自己确实和望月楼众人演了出掉包计设计了黄长青,让黄长青抓了张衙内的事情。
这些事的细节,林觉还从未向任何人说起,但面对林伯年,林觉没有丝毫的隐瞒,甚至当时的心境和想法都坦陈而言,全盘托出。
林伯年听的目瞪口呆,林觉口中的版本和林伯庸所言的版本居然大相径庭。在林伯庸口中,林觉那日庭训上维护林有德的举动是一种叛逆的行为,目的是收买人心。对林全的报复更是故意要自己难堪,在光天化日之下爆出家丑。黄长青的事情更是被说成是借黄长青表达对自己的不满云云。两人说的是同一件事,但似乎又不是同一件事,因为各自的表述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