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上心了?”小红帽说着,撇着小嘴瞄了他一眼,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声音很小,听不清。
“她好像喜欢你。”我说着,苦笑一声看向正在换衣服的司马,司马冷哼一声,摇摇头:“她喜欢的,是你。”
“你可拉倒吧,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说着,拍拍身上的沙子站起来,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对他说:“我们没有粮食,在这里待不了太久的,权宜之计,还是先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才好。”
“这是一处陷阱。应该没有那么容易的。”司马说着,轻叹一声,“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这一点。”
“什么意思?”我说着,微微皱眉。
“来的时候,我仔细留意了一下,这地方的通道,是一个类似迷宫的造型,那几条通道不是直的,也不是平行的,它们是按照一定的规律在九个的宫位里头穿梭过来的,环环绕绕,没头没尾。我以为,按照走廊的位置和那些塑像所在的位置来推算,我们下来时的那个大厅,应该是中央戊己土,也就是……”
“中宫。”我说着,抬起手来往头顶照了照:“可不对啊,这是一个陷阱。”
“说的就是这个。”司马说着,苦笑一声:“这地方的规模,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刚才站在宫殿里头,我看罗盘的方位不对,就知道,我们弄错了。这特么的是个障眼法,我们看起来在几个宫位之间自由穿梭,实际上,是在几个通道里头来回画圈,那个屋子也不是中宫,是伤宫。”
“伤宫?”好像没怎么听过这个词,我看向他。
“对。”司马说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阵法,不同于寻常意义上的八门,除了中宫之外,它也分成,生休伤杜,景死惊开,但是,这些走廊,会根据宫阵的不同,出现不太相同的排列方式,我们所处的,是伤宫,也就是伤门,这是一种不能强行突破的门,不如生门顺利,也不如死门危险。如果我猜的没错,建造这里的,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前辈,以这里的格局来看,假如我们不急着出去,就会一点点地耗死在里头,没有别的路可选。可如果强行突破,这恰恰最危险,就像我们刚才遇见的。”
“那有破解的方法么?”寻思寻思,我道。
“有。”司马说着,在那个竹筒状的小东西里抽出几个银光闪闪的小棍子出来,那棍子,有的是全白的,有的中间带着一点黑,我知道,这是卦签,分阴阳爻。
“伤宫,分八动应,八静应,十六种大变化,二百五十六种小变化,遇到的情形不同,破解的方法也不同。我们要从这里出去,先要弄清楚,我们触动的是哪种变化,然后,判断出,通往中宫和生门的路线在哪里。”
司马说着,在地上画了很多奇怪的符号,我看着那些符号,若有所思,一边趴着的小红帽忍不住了,问他道:“那,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进来的么?”
“不知道。”司马说着,摇摇头。
“那,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个位置么?”又看看哪个颇为复杂的阵势,小红帽又问。
“也不知道。”司马说着,又摇了摇头。
“那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啊。”小红帽说着,翻了个白眼,司马也不生气,一侧身坐在地上,抬起头来看看我:“你应该遇到过类似的情形吧,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奇门阵法,我懂得不多。不过,有一个事情挺有意思的。”我说着,将司马放在地上的那个皮夹子掀开,指着里面的一个只有巴掌大却极为精致的罗盘看向他:“这里的磁场,好像不太对。”
“这你也能感觉道?”很惊讶似的,司马看向我,我摇摇头,苦笑一声:“我还没有那么敏感,只是,我觉得有点奇怪。”
我说着,将小红帽的爪子抓过来,对着她的腕表指了指,“防水手表,电子的,这上面显示的是下午三点,对不对。”
“这有什么不对吗?”不等司马开口,小红帽当先问道。
“有。”我说着,将自己的手表摘下来,朝她的方向晃了晃:“这块手表是机械的,比你的慢了将近半小时。据我所知,这样的情况不常见,除非,除非这里的磁场不太对,正有什么东西扰动指针的走向。”
“你是说,有一块磁铁在附近?”沉吟一声,司马问道。
“难道不是么?”我说着,将手表重新戴上:“首先,这样的情形,并不是没有出现过,你要是研究奇门方阵,应该比我更了解。其次,你的方向感好像不如我,但是,对阵法的了解却多很多,我刚才注意到,你在这些通道里穿梭的时候,一直低头看着手里那个罗盘针,也就是说,你是按照罗盘的变化来计算自己所宫位走向的,如果罗盘针的没有影响你,以你的经验和手段,怎么可能轻易中招呢?除非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