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死了。”陆沉说道,两人的交谈看似很无趣,两人却都明白,这话题的沉重。
“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好奇,因为她是第一个我无法成功催眠的女人,也是第一个让我产生愧疚的女人……陆沉,你不知道这种感觉,当我看到那张遗照,我们有一次在我的那间咖啡店里相遇,我们甚至还谈及过那张照片。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变了。相片依旧还是那张相片,却成了最美的遗照。”
陆沉不吭声,他知道,许辰一需要倾诉,陆沉的心里也很沉重,因为他……知情不说。如果这么说起来,其实,他也是害死凉小意那个女人的帮凶。
“凉默他已经疯了。你也要疯吗?”陆沉转头,看向许辰一,剑眉间全都是说不出的复杂之色,“辰一,你和凉默不一样。凉默他早就爱惨了那个女人。你不是,你只是因为愧疚……甚至,我敢说,假如这个女人不是凉默在乎的女人,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女人死了,你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又怎么可能会后悔呢?”
许辰一干脆整个身子瘫软在了真皮座椅上,懒洋洋地朝天,双手大张,闭着眼睛:“把天窗打开。”他需要冷静冷静。
陆沉如许辰一之愿,开了车窗之后,许辰一就这么懒洋洋地整个人瘫软在真皮座椅上,静悄悄地闭着眼睛。陆沉并不说话,他此刻心里也很乱。
良久,许辰一睁开眼睛:“不能让凉默继续下去,否则真的就会疯了。”许辰一继续说:“也许再一次催眠?”他提出一个看起来可行的方案。
“嗤,”陆沉忍不住笑了,桃花眼风情无限,本该勾人摄魄,却压抑着一抹自嘲:“我就说过,从小到大,你的催眠术对那个极端自傲的凉默,起过任何作用?凉默他啊,此生是再也忘不了一个叫做凉小意的女人了。”
陆沉把车子靠边停住7;150838099433546,拉了手刹,眯起了眼睛,眼中有种回忆,然后絮絮叨叨地说起话来:“凉默他啊,从小就是一个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家伙,在他的眼睛里,众生都被他踩在脚下,他不仅有天赋,还很努力。他没有失败过,甚至和东南亚的大势力暗斗,也从没有失手过。
他几十年的岁月里,没有失败这个词。也正因为他没有失败过,所以他认为没有他办不了的事。可是呢,生死,和爱情,是他唯一无法掌控的。
也因此,他在爱情面前逞强,你说他傻不傻,爱情来了,顺着它就好,他非不,非要在爱情面前逞强。因为什么?因为他是苏凉默啊,哈哈哈哈……”陆沉一边说,一边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眸底浓浓的悲伤:“辰一,你说,他傻不傻?”
“傻。”
“对!我也觉得他傻……可是看到这样子的苏凉默,辰一,我这做好兄弟的心里难受啊,”陆沉说:“他为什么会疯?因为生死是这世间最无法跨越的鸿沟……凉默他啊,面对最爱的人,突如其来的死亡,他无能为力,这是任凭他再努力,再有手段都改变不了的。”
许辰一接着陆沉的话,说:“因为他改变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他无能为力,他费尽心血也挽回不了这个结局,在生死面前,他也是一个普通人。他……不愿意承认凉小意死了,他在逃避。”
说到此,两人面上同时一闪即逝的狠辣,陆沉眯眼道:“但,这个男人不是其他人,他是苏凉默,苏凉默的身上背负着巨大的责任,谁都可以逃避,但他不行!”陆沉说道,掏出手机,许辰一按住陆沉的手:“你干什么?”警告地瞪着陆沉,后者扬唇冷嘲:“你不是猜出来了?”
“……你考虑清楚,这样等同背叛。”
“凉小意再好,她如果活着,我会举双手双脚赞成凉默对她好,但她死了……不把她送走,凉默就真的毁了!”陆沉眸子变冷,狠狠一推许辰一的手:“让开!别拦着我!”
电话拨通,陆沉面无表情:“Mrt克鲁茨,凉小意的尸身此刻正在S市的里恩别墅,您之前拜访过的,想必您还认识路。”
电话那头,是赛维卫恩克鲁茨低沉嘲弄的声音:“陆大少,别来无恙。陆大少此番给在下通风报信,就不怕苏凉默到时候与你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