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媚婉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意:“这么说来,我倒是有污蔑贵妃娘娘的嫌疑了。可我又是什么时候说过是贵妃娘娘指使你做的呢,你的目的也有可能是受他人指使以达到一箭双雕呢?仅凭你三言两语,我就会相信你是清白的吗?”
“美人,请恕奴婢愚笨,没有听明白美人的意思,便胡言乱语。奴婢虽然伺候美人的时间不长,可美人宽厚温和,奴婢是绝不可能害美人的,还请美人相信奴婢。”
相信,她怎么会相信?还有那吴玉婷,是吴倩的远房亲戚,她们明摆着是一伙的,戏演得好得很。
叶媚婉脸上的笑容越发地古怪:“要我相信你也可以,你去拿五枚绣花针来!”
宝芹不知就里,爬起来依言而行。
叶媚婉扫了一眼宝芹的手道:“你把这五枚绣花针刺进你的手指里,我自然就相信你。”
宝芹瞪大了眼睛看着叶媚婉,眼里是不可置信。十指连心,这绣花针从手指里刺进去得多痛啊。此时,小小的绣花针就如千斤重,她的手都托得软了;那绣花针又好像刺入了她的眼中,看着就痛。温和如叶媚婉,怎么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呢。
“不敢?不敢就回到贵妃娘娘身边去!”
宝芹咬了咬牙,还是拿起绣花针刺进了自己左手的手指:“奴婢是清白的,所以愿意证明自己的清白。”
一根又一根,宝芹的面色变得惨白,额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往下流,下唇被牙齿咬出了血。
叶媚婉冷眼看着宝芹受苦,没有一点恻隐之心。这就是吴倩的人,果真了不得。
“你很有勇气,我相信你了。”叶媚婉道,“小卓子,你来帮她把绣花针拔下来吧,轻一点,免得她受不了。”
魏卓不喜欢宝琴,当然也不喜欢宝芹,下手自然不客气,差点没把宝芹痛得晕了过去。
叶媚婉扫了一眼宝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道:“今日你受苦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宝芹咬着唇,踉跄的离开。
魏卓问道:“今日的事,小芹免不了责任,美人就这么放过她?”
“人微言轻,小芹到底是吴贵妃的人,今日之事就算是说出去,吴贵妃三言两语就能帮小芹洗脱嫌疑,反倒会显得我斤斤计较、故意挑事。不如留她下来,看她还有什么后招。”
魏卓谄媚的笑道:“美人今日做得真是漂亮,奴才佩服。”
叶媚婉笑道:“你这嘴巴就是会说好话,不愧是魏公公调教出来的人。”
魏卓打了个寒颤,婉美人看似什么都不争,却好似什么都知道,她该不会知道魏全就是他干爹了吧。
王嬛打量着赵奕琛,靓靓就爬在二人的脚边,良久,她道:“原来皇上还有个表字叫君爵,我竟从来都不知道?想来这世上知道的也没有几个人,可婉美人却是其中之一,皇上如今对婉美人倒真是不一般。”
“要不是母后提点,婉美人又怎么会有今日,这一切还要多谢母后。不过朕对婉美人和对其他嫔妃并无二致,朕的表字也不是刻意告诉她的,没想到母后竟这么在意一个称号。”
王嬛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静如秋之落叶:“若是皇上能在我这里多留片刻,我倒是不会注意那些小事,可皇上对我一向吝啬。”
“朕一直都知道母后疼爱朕,朕心里亦是非常尊重母后,可母后太过年轻,朕若是停留太久惹人非议,岂不是误了母后和朕的名声。母后请放心,朕不是忘恩之人,若有机会,朕当然要找些时间陪伴母后。”
王嬛神情落寞道:“皇上常常这样说,可我哪一次不是失望。都说君无戏言,可皇上对我,戏玩的次数未免太多了。”
赵奕琛看不下去:“骊山景色不错,若是有时间,朕会陪你出去走走。”
王嬛的脸色好了不少:“这次你可不能食言了。”
“自然不会。”赵奕琛话锋一转道,“听闻母后近来对薛婕妤青睐有加,可母后不是一向喜欢婉美人的吗?”
王嬛道:“婉美人容貌倾城性子温和,可为人处世上还欠火候,而薛婕妤在外貌上不敌婉美人,其他方面却都不错,倒是个可树之才,我就让他帮着吴贵妃一些,为的也不过是后宫祥和。”
赵奕琛怎么会不懂王嬛的心思:“说到底,这后宫难有母妃这般才貌双全之人。既然母后看中薛婕妤,日后母后就多教教她。”
王嬛被夸,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这些新人也进宫一年多了,哪些人有什么本事我也大致清楚了,我会好好教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