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禅台之上,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无论是灿烂的菊海、雄奇的高台,亦或是那铁画银钩、剑气森森的巨大篆字,均是鬼斧神工,令人目眩神驰,震撼无比。
但即便如此,无论是少林诸僧、大理段氏一门,亦或是各路江湖豪杰,却是根本无暇理会这些瑰丽绚烂的景致,均是将全部的心神注意力,都投注到了那个意态闲雅的坐于东首‘论剑’二字之下,好似根本未注意到群雄的到来,兀自自斟自饮,悠悠然自得其乐,黑衣白发的身影之上。
那人只是随随便便的跌坐在东首的座位之上,自斟自饮,但封禅台上这些或灿烂、或雄奇、或森然的景致与其一相对比,便好似夏日萤火,比之于天空朗月,尽皆黯然失色,沦为陪衬。
今次前来封禅台赴会的少林群僧、各地英豪,绝大多数均未曾见过‘剑魔-叶孤城’的庐山真面目。
但在见到这位黑衣白发剑客的绝世风姿气度之后,所有人便都在心中肯定,眼前这人只能是‘剑魔-叶孤城’本人,亦只会是‘剑魔-叶孤城’本人。
而‘剑魔’的那柄闻名天下,令人闻名丧胆的漆黑魔剑,正自笔直的插在‘剑魔’左手扶手前的岩石地面之中,宛若一名最忠心耿耿的侍卫,在保护着自家主人的安全,又好似一名嗜血冷酷,生杀予夺的君王,在冷漠的俯视着所有的赴会群豪。
少林高僧、大理段家一门、各地的江湖英雄,均为‘剑魔-叶孤城’的绝世风姿所慑,尽数聚拢在石阶的尽头止步不前,人越聚越多,渐渐的就将身后的石阶给阻塞住了,令人不得寸进。
石阶之下的群雄不知发生何事,只见得最前面的人尽都站在石阶尽头呆立不动,阻塞道路令得他们也无法登上封禅台,一睹‘剑魔-叶孤城’的风采,俱都是高声喝问起来,甚至有一些性子急躁粗鄙的江湖豪客,直接就大声叫骂起来。
“喂,前面的朋友,为何止步不前啊?”
“是啊,究竟发生何事了,赶紧往前走啊!”
“个龟儿子,倒往前走洒,在这个耍撒子么?”
“尼玛,能不能往前走了,尼玛大哥可是来挑战‘剑魔’滴,都尼玛给大哥靠边了啊!”
……
这些个各地来的江湖豪客,大都是没什么文化涵养的粗鄙武夫,大抵是性子和善温吞的少、急躁粗鄙的多,是以,霎时间这石阶之上尽是一片叫骂之声,南北方言,各地国骂,无一不有,花样百出,将我国几千年积淀下来的语言精华体现的淋漓尽致,令人不得不感叹我国语言文化的博大精深。
站立在世界尽头的群雄,听到了后方众人的叫骂,这才蓦然回过神来,急忙快步向场中行去,不过,心中的惊惧戒备之情又更深了一层。
后方的各地英豪甫一登上这封禅台之顶,看到眼中所见,亦尽是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此时便是从未到过嵩山封禅台的各地群豪,也想到这封禅台以前绝逼不是眼前这般样子。
盖因为史上没有哪个皇帝老儿会如此的前卫猎奇,会将自家祭天封禅的地方,修建成眼前这般霸气侧漏的风格,眼前的这些擂台坐席,明显就是为论剑大会所准备的,肯定是出自‘剑魔-叶孤城’的手笔。
由一及二,众人瞬间便又回想起来,登山之时所踩的石阶,以及石阶两旁的石龛宫灯,亦是光滑平整,毫无饱经风雨的破旧磨损之感,显然同样也是新制之物。
一念及此,群雄都是心惊不已,这‘剑魔-叶孤城’太过厉害,当真有神鬼莫测之机。
那些个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原本还想挑战‘剑魔-叶孤城’,就此一战扬名的青年英豪们,亦是悄悄打消了自家心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个个心道安全第一,俺们只是来打酱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