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与慕容博这两人,一个杀得玄慈险死还生,狼狈不堪;一个巧言戏弄,骗得玄慈英名尽丧,俱都是玄慈一声之中的梦魇魔头,不由得玄慈不刻骨铭心,无一刻或忘!
如今见得此二人忽然现身喝问,玄慈亦是不敢怠慢,双手合十一礼,缓缓说道:
“萧老施主、慕容老施主,多年不见,老衲对于二位亦是时刻铭记于心,不敢或忘,如今得见不胜感慨,想不到二位都遭了‘剑魔’的毒手……”
萧远山斜睨着玄慈,冷哼了一声,神情之中满是不屑。
慕容博则是洒然一笑,笑呵呵的说道:
“武林之中,强者为尊。我等技不如人,丧命于主人剑下也分属应当!况且如今主人赐下不死之身,从此我等便可以长生不死,自在逍遥,亦是一件乐事!”
玄生嘿嘿冷笑,讥讽道:“慕容先生之前亦是一方豪杰,想不到如今不但助纣为虐,做人家的爪牙走狗,反而不以为耻,却说是一件乐事,当真是无耻之尤,难道这就是‘剑魔’你所说的真凭实据么?倒叫贫僧眼界大开……”
玄生正想继续插言讥讽,打乱‘剑魔’的布置,就见得‘剑魔-叶孤城’那幽深若渊的目光静静的扫来,犹如两口无底寒潭,渊深难测,其中尽是森然寒意,冷漠杀机。
霎时间玄生只觉得双目刺痛,胸口气血翻腾,唯有急忙运功调息,平复气血,接下来的话便再也说不下去,心中的惊惧恐慌难以言表。
群雄只见玄生大师正自夸夸其谈,忽而被‘剑魔’扫了一眼之后,立即就面色骤变,闭口不言,瞑目调息。
面色由黄转白,又由白变红,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显然是着了‘剑魔’的道儿,被‘剑魔’以目光传递的无上剑意所伤。
“玄生大师如此武功,却也挨不过那‘剑魔-叶孤城’一眼之威,这‘剑魔’的武功之高,委实已经犹如鬼神,人所难测!”
各地群雄想到此处,均是心中凛然一栗,同时各人均是暗自打定主意,一会儿无论‘剑魔’与少林寺如何狗咬狗,自家但只做个看客,作壁上观,两不相帮!
白起以‘目剑’之法,对大放厥词的玄生略施薄惩之后,见得玄生的狼狈之相,心中嘿然冷笑,微微忖道:
“若不是本大爷将玄慈这个新时代的好和尚弄得遗臭万年,武林除名之后,再来拾掇尔等贼秃,刚才这一击便取了玄生你的狗命!”
嘴里冷哼了一声,白起道:“玄生大师不必焦急,叶某自然会给诸位一个合理的解释。萧远山,将你隐伏于少林寺这三十年来,所见得的这位玄慈方丈的所作所为,与天下群雄分说分说罢!”
萧远山恭声应是,而后便将玄慈与叶二娘是如何在紫云洞之中幽会私通,又如何找来乔婆婆为叶二娘接生。其后他萧远山又是如何从叶二娘手中将这个孩子抢了过来,扔在了少林寺的菜园之中……
“……老夫料定了少林寺这些假仁假义的死秃驴,定然不会坐视这个孩子饿死,必会将之抚养成人,有道是灯下黑,嘿嘿,玄慈狗贼,你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亲生儿子,一直就在少林寺之中,与你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罢?这二十几年来你一直得享天伦之乐,却也不必感谢老夫了,哈哈哈……”
群雄听得这萧远山虽然哈哈大笑,但是笑声之中却殊无欢愉之意,唯有满腔难泄的怨毒,忿恨,令人一听之下,便感到不寒而栗!
而且这萧远山所言之事,若合符节,丝丝入扣,将这三十几年来,少林寺之中发生的大小事情,说得巨细无遗,毫无疏漏之处,明显不是临时编造的谎言,必定是自家亲身经历,亲眼所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