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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说他是混混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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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有自己思量,江爸爸江妈妈再怎么苛责她时候,不过说几句重话,毕竟是他们亲生骨肉,怎么真狠得下心,没多久就会眉开眼笑,不说大力支持,顶力相助,只要没有原则性错误他们一般会跟着妥协。江南这次回去,一半就是抱了这样希冀。

到家时拿了钥匙开门,一进来就看到江爸江妈表情严肃坐沙发上,看阵势明显是刻意等她。

江南赔上笑:“爸,妈。”

江妈妈冷着一张脸:“过来。”

江南灰溜溜瞄了两人一眼,走过去。

“啪!”猝不及防一声响,江南一侧脸颊偏向一边火辣辣疼起来,如何没想到会被甩上这一巴掌。

江南捂着脸不可思议,江爸江妈以前再大火气也没说真动手打过她。眼底有痛,看向他们时候,发现比她还痛。

江妈妈气得声音颤抖:“江南,你多大人了,做事时候怎么不用脑子?你看看你现做这叫什么事?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长大了就不把我和你爸放眼里了是不是?什么事情你都敢做,没头没脑。”

江爸爸虽然没说话,听江妈妈这样说时脸色已经一片铁青,他心脏不好,单手按着胸口艰难喘息。

江南知道自己有错,不声不响突然就让局面扭转到这一刻,是她任性。但再怎么错,她不过就是喜欢一个人,真心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

眼眶有泪,鼻头都憋红了,上来一阵却很倔强,扬着头不让眼泪跌落下来。

吸紧鼻子说:“爸,妈,我知道这件事我做得欠考虑,也没立刻就跟你们说明白,这些都是我做不对。可是,跟纪梦溪事情,只能到这里了,我有了喜欢人,真没办法跟他生活一起。感情事情是不能勉强,我之前也想按着你们意愿走,让一切风平浪静,可是,我真已经不爱他,我做不到。”

江妈妈虚指着她,咄咄问:“你不想跟纪梦溪结婚了,是因为你有喜欢人?你喜欢谁?网上那个男人吗?”不等江南点头,江妈妈已经痛心疾首:“江南,我真没想到你越大越回缩了。你已经早过了能拿感情,拿婚姻当儿戏年纪了你懂不懂?生活不是童话,想跟谁一起就一起。你现就是往火坑里跳,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他除了一张脸长得漂亮,还有什么可取之处?那就是个不着调混混,他比你小那么多,整天游手好闲,你跟他玩不起。你现听听外面人都怎么说你?说你脑袋发热,被人给迷惑了。男人长得再好看能当饭吃?那个男人他怎么可能是真喜欢你,无非是一时鲜,他懂什么叫责任和义务?到头来被人家给抛弃了,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怎么活?”

江爸爸彻底咳了起来,喘息也越来越不顺畅。

江妈妈慌了,江南也慌了,喊了一声:“爸,你没事吧?”赶紧去给他拿药,倒到手中喂给他吃,江爸爸抓着她手腕却死活不肯吃。

肺腑像老旧风箱,每说一句话都气喘连连。

“江南……你……清醒点儿吧,你到了这个时候……不能再任性了……你妈说没错,那个人年轻,他不是真喜欢你……真等你自己回过味来,一切都晚了……你这是要把自己毁掉呀……”

她从不会这么让人不省心,这回却把江爸爸给气得发了病。

江南到底急得哭起来:“爸,你先把药吃了,有什么话我们再慢慢说。你们肯定都误会了,对他哪里有偏见……”

江妈妈蓦然打断她话:“你就别说了,真想把你爸气死是吧?”然后开始劝说江爸爸:“你先别跟她拗气,把药吃了。”

江爸爸也是个犟脾气,江南不松口应承,今天药他是不会吃。

江南蹲一旁噼里啪啦掉眼泪。心里难过又委屈,泪眼汪汪看着他们:“我不就是喜欢一个人,你们却这样逼我。你们又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样人。外人知道什么?他们不就会东家长西家短看别人笑话,我有什么地方值当让他图个鲜,年纪还是长相?你们口口声声说他除了长得漂亮就一无事处,可长得漂亮还了得么,什么样女人找不到,偏偏就看我傻,来骗我?”江南呜咽着嗓子说话,也不知道那些难听话他们是从哪里听来,说得条条是道,分明就是挑拨离间。都知道当父母怕自己孩子感情路上走弯路,只怕会误入歧途,万劫不复,由其到了她这个不尴不尬年纪……这些江南都懂,可是有什么话慢慢说啊,为什么非得这样逼她?

江爸爸咬着牙,她也不松口,硬是把药送到他嘴边。江南这些年别没练就,语言攻势还是有。

“爸,没你这样难为人,拿命来吓唬我,你知道我会害怕,刻意是吧?你了解我脾气,你要真不吃,将来没人管得了我,我兴许回头就嫁给薄南风,他要真把我抛弃了,还不得怨你今天任性不好好吃药,心平气和归劝我。你这样跟威胁有什么区别?非得逼我就犯,让我心里难过你才好受是吧?你这样治标不治本,就算我现答应你了,可我心里还是喜欢他,你觉得你这样有用么?”

江爸爸越发后悔当初让她选择律师这个破职业,别什么都没学会,就忽悠人本事有长进。气势汹汹张开口把药吃了,江南直接递来水,顺着轱辘咽下去。心脏病来,去得也,江妈妈帮他抚着胸口顺气,渐渐平静下来。

江南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看他没事了,坐到对面沙发组上抹眼泪。

反正自己家里,也顾上丢人。

江妈妈扶着江爸爸坐好,拿来抱枕让他靠上。

如今江南这个脾气他们算摸得十分透彻了。但凡是她认准事,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拉回来。跟她讲道理也是白费神,还不够她反驳。天生就是干这一套,除了动之以情,就没有别办法了。

江妈妈思及此处开始抹眼泪,其实他们当老人也不是想逼她就犯。全心全意为她着想,哪里谈得上逼迫。就想让她清醒理智一些,终身幸福不是能拿来开玩笑。恐怕不只是他们,天下多半父母面对这种情况都会心生惶恐。

“江南,你现就是鬼迷心窍了。外人话说确不好听,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你自己想一下还想不明白么?你说你喜欢他,喜欢什么?光皮面好就是万能,就能当日子过?他现或许是喜欢你,对你百般讨好,什么都能依顺着你。可年轻人他有什么长性。万一哪一天他厌倦了,你怎么办?你不是年纪还小,走一些弯路不会致命。可你现还挥霍得起吗?等他哪一天够了,拍拍屁股走人了,你呢?纪梦溪还会再要你么?有些东西不能错过,江南,你就不能不让我和你爸你婚姻大事上没完没了操心啊?”

江南心里堵着一口气,当时她忌惮那些,现又通通返回头来被家长忌惮,果然不能免俗人之常情。

她拉长了音,有些不能理解:“妈,你们没跟薄南风真正接触过,怎么能定言他就是那种朝三暮四人呢?”

“你能看透人真心么?江南,你阅历就那么些,而且一般你们这个时候年轻人眼睛都是盲,根本看不出他不好。总之,你和纪梦溪事不能草率说算就算,你和那个什么薄南风事我们不同意。你看他那个花俏样子,就知道是个不靠谱花花公子。”江爸爸极少这么断言,这次却是毋庸置疑。

江南想起他们曾跟薄南风医院打过照面,当时江爸江妈都很喜欢他来着。

“你们不是医院里见过他,当时看你们不是很喜欢他,也没说他这个人是花花公子啊。”

江爸爸就差拍案而起:“那能一样么?当时我们是不知道他对你有这样心思,否则也不会如此。”

果然是不一样,此一时彼一时,那个人纵然看着有千般好,可真要把他们女儿拐到手时候,还会另行品评考究,千般好也可演变成万般不好。总之薄南风长成那个样子,就是对岳父岳母大不敬。一般太花哨模样,老年人都不太喜欢,觉得不踏实。

江南挫败,可以说谈得十分不,船行无水搁沙滩,马匹难过雁门关。陆续又说了很多,反正对薄南风品评是不太好,什么混混之流都用上了,据说这还不是他们说,而是从旁人口中听到。江南狐疑:“他们怎么知道薄南风这个人?”

江妈妈气吁吁:“这种丢人事都传到网上去了,说多难听都有。你去机场追他,穿着那一身衣服,有不被关注?这事都传开了,以后我们还怎么亲戚朋友面前抬得起头?”

难怪这样大惊小怪,一进门就不可饶恕给了她一巴掌。这寻常百姓家确算得上大事了,弄不好说出去就成了丑闻。江南倒没看到网络上是怎么传,不过她隐隐猜得到,一定是有人把当天机场照片传到了网上,当时分明看到有人拍照。这事就类似以前自己浏览网页时候,看到富二代开着多少辆名车对女大学生当众求婚,然后被人传到网上小议一番,不止一次看到,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

不知道上面是怎么说,莫非真说得很难听,亲戚朋友间都传开了?

江南不敢问上面到底怎么说,怕会加引来他们怒气。

表明自己态度:“不管怎么样,我和纪梦溪一定不能结婚了,爸爸,妈妈,这事我也不想骗你们,其实早想说了,我跟他真不可能再一起了……”

一句话说罢,江爸爸当即又气大发了。这回手忙脚乱吃药都不管用,只得拔打12了。

救护车没多久便过来了,江妈妈吓得瘫软,江南这个时候不能退缩,跟着医护人员将江爸爸抬到救护车上,一起跟着去医院了。

江爸爸若真有个好歹,江南这一辈子都别想心里安生了。只怕大街小巷逢人就得戳着她脊梁骨骂,坐抢救室外椅子上,整张脸埋进掌心里,这一刻心脏也觉得格外疼,觉得特别难过。原来爱一个真很不容易,不说千难万险也差不多,难怪会有那么多人一开始豪情满怀,后筋疲力,再也走不上去了不得不放弃。

江南攥紧拳头,相信她和薄南风一定不会有那么一天。

薄南风整个上午坐办公室里没动弹,时不时抬腕看时间,想给江南打一通电话问她怎么样了。按键时候又迟疑,如果真是谈完了,江南一定会打给他。

难得薄南风会这么安稳,连白子仙都觉得不可思议。一般不是有高层重要会议,薄南风不会来公司,即便真来了,也是无声无息转眼就走人,每天跟个过路人一样。

去茶水间时候看到林乐。

知道这是薄南风引荐进来人,白子仙知道门道,怎么也得高看一眼。跟她打招呼:“林小姐,你好。”

林乐本来心不焉恍神,听到有人叫她,蓦然看过来。见到是白子仙之后,笑容拉得很大;“啊,白秘书,你好。”

景阳公司虽然不是人人都知道总裁是谁,却都知道白子仙是总裁贴身秘书,有机会和脸面近距离接触一个,都知道总裁很信任白子仙,所以全公司上下想巴结她人不少数。

林乐来时间虽然不长,可每天混“基层”,知道大众心声。

斟酌了一下,开口问起时候说:“薄南风今天来公司了吧?”

白子仙速品味了一下这个称呼,笑笑:“啊,薄总确办公室里。”

“我有点儿想找他,如果他这里,我就不给他打电话了。”

其实白子仙将人带上五十三楼时候也是一路思量,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妥当。什么人什么时候想见薄南风,可不是随口说一句就可以,内部闲杂人员反倒见不到,公司以外重宾也都是预约。而林乐那样说话明显标识着他们熟悉,就想着薄南风平日里肯定有朋友,而这个林乐定然算其中一个。

以为没那些讲究,白子仙让人外面等候,敲响总裁室大门。

薄南风略微不耐烦,嗓音沉沉唤进。

白子仙双手推开精雕木门,看着他脸色说:“薄总,林小姐说找你有事。”

薄南风皱了下眉头,方想起这个“林小姐”指是谁。

原本环胸闲散地倚靠办公桌上,听完后坐到沙发上,掏出一根烟点燃之前眯起眸子看她。

“白秘书,你做我秘书很多年了吧?公司里什么规矩你不懂?”

他虽把话说得漫不经心,白子仙却一刹绷紧了弦。一般这样十有**就是惹他不,其实薄南风这个人平时很好说话,否则也不会时而那样孩子气。只是他有原则,但凡称得上原则也都是硬性规定,别人打破了,他就会很不高兴。

平时闲杂人不能随意上到五十三楼便是其中之一。

白子仙脸上维系一丝镇静,忙跟他道歉。

“薄总,对不起,是我大意了。我马上带林小姐下去。”

薄南风已经将烟点着,抬眸:“行了,让她进来吧,下不为例,你出去吧。”

白子仙转身请林乐进来,顺带把门关好。

林乐也不知道怎么,现见到薄南风总觉得连气场都跟以前大不相同,闲散中自成一股威严,以前见他时候可不会这么紧张。

由其之前隐约听到她和白子仙对话,这会儿忽然不知要怎么称呼。动了动唇:“薄总。”

薄南风指间烟只抽了两口,掐灭后按进烟灰缸里,修指白皙修长,连指甲都修剪得干净圆润,呈出饱满色泽,越发觉得这个男人连细枝末节都十分优雅。穿一身笔挺西装,比其他时间看着成熟稳重。林乐发现他格外钟情黑衬衣,其他颜色也见他穿过,独这种颜色频繁。许多是脸面长得阳光缘故,这么浓重色调却不显压抑,仍旧觉得生机盎然。

薄南风指了指沙发示意她坐下话话。

“有事情?”

林乐坐下后一抬头,对上他清淡目光,仿如细雪飒飒。

下意识搓着手,很难为情说:“我把重要文件复印错了……”

薄南风恍若笑出来:“这种事情你不会想要我替你搞定?”俊眉微蹙:“我这人还真没帮人善后习惯,一般我闯了祸都是阮天明替我平事。再说公司里有几个人认得我是谁,即便我真站出来,谁晓得我是哪根葱。”

他即便这样说,林乐莫名其妙却不扫兴。薄南风这样稳重里透着不羁,有难以言喻邪魅情怀,是女人抵挡不及。

薄南风越是如此,林乐越觉得他神秘又广大。实则就没报什么希望,不过觉得许多天没跟他打过照面,上来看一看而已。所以听了薄南风婉转话,大大咧咧没放心上。

“没让你帮我了,这种小事再来求你,那多不像话。工作中我出了错误,肯定会自己努力去弥补改正啊。就是觉得有段时间没见了,晚上我要约江南一起吃饭,你去不去?”

“不去。”薄南风几乎想也没想。他不喜欢跟一群女人厮混一起,不像以前,要想方设法找机会跟江南碰头。现不同了,那个女人白天再怎么,晚上都是他抱着睡。嘴角浅浅噙了笑,一闪而过抬头道;“你们女人聚餐,我一个大男人去了多不方便。”

林乐“嗯”了声,没说走,又试探性问:“你跟江南怎么样了?”

薄南风看了一眼手机,略微颌首,才说:“就那样,她没跟你说?”

林乐笑得勉强,觉得薄南风眼中瞬息情绪似乎很欢。

“这几天都忙,也没抽出时间一起玩。”

此刻薄南风电话响起来。

薄南风唇角明显钩起来,按下接听键。

“嗯?怎么说?”

江南累得不想说话,江爸爸才从抢救室里被推出不久,好算没什么事,也不用手述,打一针几千块药就没事了。江妈妈怕江爸爸醒来看到她仍会情绪激动,便将她给打发了。出了医院才有时间给薄南风打这一通电话,心里边不好受,连说话声音都软软。本来早上挨那一巴掌,就算是铁砂掌,现也该没事了,却像是疼起来。一听到薄南风声音便开始委屈,连江南自己都觉得没出息。

半晌,憋出一句;“我很想你。”

薄南风听出这是有事,激动得站起身。

“哪儿呢?我马上过去。”

“医院。”

林乐看他要走了,站起身。

“是江南有什么事吗?”

薄南风来不及跟她解释,只说:“我还有事,先走了。”扔下这一句出门。

林乐愣了下,呆怔半晌才离开。

薄南风开车赶到时江南正坐医院台阶上等他。

草坪上那么多长椅她不坐,偏偏坐到台阶上。远远看过去,缩小成一点,看着尤其可怜。

薄南风眼睛好,看到后大步走过去,伸手拉她:“可怜兮兮,这是让谁心疼呢?”

江南被他拉起来,身体一倾,额头抵到他胸膛上。嗓音闷闷:“让你。”

薄南风捧起她脸:“还真找对人了,我是真心疼。乖,告诉我怎么了?叔叔没事了吧?”

“嗯,抢救过来,打一针没事了。”吸一下鼻子:“我被我妈打了。”

薄南风眯了下眼。认真打量:“打哪儿了?”

江南指指右脸颊:“这里。”

时间太久了,而且看出来老太太是心疼女儿,实际上也没真下狠手,到这时早看不出半点儿痕迹了。薄南风瞧了瞧,给她吹吹。

“你妈打一下有什么委屈,她多不容易才把你生下来。”

江南瞪他:“薄南风,你胳膊肘儿往哪儿拐?怎么不知道心疼我?我是因为谁才挨得打呀?”

“谁不心疼你了,我心疼不疼你知道啊。”笑笑把她拉过来,“总不能怂恿你去跟你们讨回来吧?我就怕你挨打,说我去跟他们说么,你偏不让。”

“你去他们肯听才怪?保不准拿扫把打你,打得狠。”

薄南风要笑不笑:“不怕,我皮厚。”

江南扯上他俊美得不太像话脸;“我看你是脸皮厚。”

薄南风要进去看看江爸爸,被江南硬性拦下。现连她都成危险份子了,薄南风一进去,依江爸爸那个脾气非得旧病复发。

没办法,只能先回去。

路上江南给他讲述这一家人是怎么闹翻天然后跑到医院里来,讲完后觉得很无奈,一脸泄气靠到玻璃窗上。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左右为难,一边是她死心踏地要爱男人,一边是她至亲至爱家人,真真手心手背都是肉,想想舍去哪边不是疼?

薄南风侧首看她,见她垂头丧气模样,心里不忍。

眼波流转,就差摸摸她脑袋当宠物一样疼惜,说:“是我害你。”

江南转过头,扁着嘴说:“可不是你害。”

薄南风哭笑不得:“你就非让我心里难受,不会说点儿婉转。”

江南倾身凑过来,嘟起嘴巴:“本来就是你错么,谁让你慢腾腾不点儿跑,比我晚出生那么多年,你怎么好意思,不是找不自么。”就因为他年纪小,是个男人又非长成那样,所以全家人都觉得他靠不住,就连她姐妹们都那样认为,不是他错是什么?

又拿这个说事,提起这个薄南风比谁都郁闷。看她明闪闪眸子近眼前,眼中笑意稀疏,犹如零星之火,温温燃他心里。知道她不是真意,跟着懒洋洋嘻皮笑脸;“晚出生怨得着我么?”

“不怨你才怪,那么晚被生出来,你怎么那么懒呢?”

没听说过出生晚了,要怨被生人懒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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