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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淘气包

虽然都说童言无忌，可是孩子话一出口，还是让方达一下子变了脸色，而原本站后面有些没精打采钱玉玲却同一时间闻言忽然来了精神，两只眼睛闪烁着光芒，她用猫看老鼠一样眼神狠狠看了方达一眼，然后便开始热切盯着那个说话小男孩儿，如果不是碍于有秦若男和安长埔身旁，搞不好她自己就会喧宾夺主开口盘问起来了。

被几个成年人这么齐刷刷盯着，小男孩儿也有点发毛，表情怯怯，不敢再轻易开口。

“你们二位先到班级门外稍等一下吧！”秦若男看出四个大人外加一个班主任形成低气压让小男孩儿怯于开口，意识到无论从照顾孩子情绪方面还是接下来可能提及谈话内容，让方达和钱玉玲先暂且回避都是有必要。

方达看起来是个明眼人，见秦若男开口这么说，管脸上明显写着不情愿，可还是默默点了点头，转身率先走出教室，到走廊里去了。

钱玉玲不情愿比方达甚，她好像从小男孩儿话里听出了端倪，方万父母离异之后一直跟着父亲生活，如果说他家里有坏人，那无异于抓住了方达和再婚妻子把柄。

秦若男轻轻推了推她，示意她也要一起到外面去等，钱玉玲这才不情不愿转过身去慢腾腾挪出门，好像只要她动作量慢，就有可能听到些只言片语一般。

临出门前，秦若男小声提醒钱玉玲：现是学校，虽然是放学时间也终究是公共场合，你和方达两个人量克制一些，不要大吵大闹。”

“我知道，我不理他就是了。”钱玉玲有些不大好意思点了点头，秦若男关上了教室门。

安长埔此时已经走到小男孩儿面前，一边示意还站着孩子坐下来说话，一边跨坐孩子前排椅子上，小学生座椅普遍规格比较小，安长埔人高腿长，膝盖弯曲跨坐着，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大人骑小孩木马一样。

之前说话小男孩儿似乎也是个比较顽皮性格，看那两个脸色吓人大人离开了教室，而面前安长埔笑模笑样，他也放松了下来，学着安长埔样子也把椅子转过来骑着，两条胳膊搭椅背上，下巴枕着胳膊，好奇眨巴着眼睛大量安长埔。

“你有枪么？”他忽然开口问。

“枪？”安长埔愣了一下。

“是啊，我看电视里面抓坏人警察不是腰上都别着手枪么！然后追啊追，跑不动了就把手枪掏出来说‘站住不许动，不然我就开枪了’！”小男孩儿说着还学着电视里样子，两只手比划着握枪动作，嘴里模仿着开枪声音，后还把“手枪”放嘴边吹吹。

别说是安长埔和秦若男，就连一旁陈老师也被逗笑了，陈老师身手拍了拍小男孩儿脑袋：我说你平时学习时候要是有这机灵劲儿该有多好啊！别说那么多废话了，你刚才说方万家里有坏人想要害他是怎么回事儿？”

“是方万告诉我，他说他家里有坏人，想害他，但是他爸爸不相信他话，所以他告诉我，我俩平时是好哥们儿！”小男孩儿毕竟年纪小，对于方万失踪几天时期并没有感到紧张或者担忧，反而因为自己是“知情人”而感到洋洋得意。

他这几句话，却也告诉了场三个成年人一个信息，方万所谓坏人，应该就是他继母。

“方万继母对他不好么？”秦若男也俯身侧坐旁边椅子上，她女人里算是比较高挑个头儿，但和安长埔比起来还是比较娇小，坐下来姿势也没有他那么不舒服。

小男孩儿一听秦若男问题，惊讶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说坏人是方万后妈？当警察可真厉害！我没说你都知道！”

单纯孩子显然没有意识到，秦若男答案分明就是方才他亲口说出来。

“小孩子一般都对后妈这种角色比较排斥，说话未必有准儿，方万后妈我见过一次，挺年轻，模样谈吐什么，都特别好，感觉特斯文，可别因为小孩一句话影响了人家就不好了。”陈老师提起方达再婚妻子，语气里倒是颇有些欣赏，不知道是主观先入为主还是怕因为自己班里学生给别人带来麻烦，他立场显然和小男孩儿是不一样。

“孩子话真实性怎么样，我们会有考量，但是人心地好坏可不是容貌身材这些能够衡量判断。”秦若男淡淡瞥一眼陈老师，对他话作出回应。

陈老师脸色有些发红，干巴巴咧嘴冲秦若男笑了笑，点头称是：你说对。”

管他无论真心或者是虚应，终究是对秦若男话表示了认同，可是之前那几句话还是影响了小男孩儿，孩子看看班主任，不大敢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