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姓钟么?什么时候改了姓王顺便还变性了?哪有你这么自卖自夸的!”安长埔笑钟翰。
“倒也不算是自夸,他今天跟我说的那些话其实想一想,也真的是挺有道理的。”秦若男难得开口替钟翰正名,“原本我一想到原本的工作也不能正常进行,子扬成了嫌疑犯,家里面又闹的那么厉害,就觉得心情特别灰暗,完全找不到任何一点能让自己振作起来,重新坚强起来的办法,虽然一直都说没有等不到天亮的黑夜,可我真的是怎么样都看不到希望。”
说到这里,秦若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眼看到安长埔带着一脸的担忧直直的盯着自己,略微感到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对他挤出一丝微笑,说:“你不用担心我,钟翰劝过我之后,我就想通了。他说的没错,遇到觉得撑不下去或者难以承受的事情,应该先想一想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如果最坏的结果是能够接受的,那就没有什么值得惊慌痛苦的。我想过了,这件事最坏的结果就是子扬他真的杀了邵慧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他必须接受法律的审判和制裁,这不是我个人的主观感情能够左右的,而且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凶手,这件事都已经成了既成的事实,不能改变。父母的不理解,只能靠时间来慢慢缓和,反正我也离开家独立生活了那么久,就算他们当我这个女儿不存在,估计我也不会有太大的心理落差。”
秦若男自嘲的笑了笑,摊开手:“所以,既然最坏的这个结果无非就是这样,我也无力改变只能选择接受,好像也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惶恐的了。说不定真的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假如最后的结果是子扬不是凶手,那就更好不过了。我相信自己的弟弟,虽然他平时挺不是个东西的,但还不至于坏到去杀人的地步。”
最后的这句话,她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说给安长埔听的,安长埔点点头,没有应声。
三个人的话题似乎戛然而止,都突然沉默下来,秦若男垂着眼睛看着自己搭在桌边的手,安长埔带着一点犹豫看着秦若男,钟翰相对而言是看起来最轻松的一个,一条手臂支在桌边,另外一只手捏着筷子挑着自己面前小碟子里的菜。
“若男,这个节骨眼儿上,尤其是你心情刚刚平复了一点的时候,其实照理来说我不应该问你这些……”沉默了一会儿,安长埔终于下了决心开口。
秦若男看他语气有些犹豫,也听出来他想要问自己什么,对他点点头:“你是想问我关于子扬的事情吧?没关系,只要你信得过我,你就问吧。”
“好,你是他姐姐,而且又是平时家里对他的事情过问、干涉比较多的,据你所知,秦子扬平时有没有暴力倾向?”
秦若男听完安长埔的问题,刚想回答,似乎觉得这样太草率了,又仔细想了想,最后摇摇头:“在我的了解里,没有。你们今天应该也和他打过交道了,也看到了他是个什么德行,秦子扬就是个被惯坏了的孩子,平时在家里父母宠着,尤其是知道我爸在家里是最权威的,又纵容他,所以在家里他从来都是横行霸道,但是出了家门,外面没有我爸给他撑腰,他就没有那个能耐了。从小到大他打我妹妹的次数和在外面被别的男孩子打的次数基本上不相上下,不是有一种人叫‘窝里横’么,那简直就是在说秦子扬。”
“你的意思是说,秦子扬属于对家里人耀武扬威,但是对陌生人没有多少攻击性的类型?可是……”安长埔皱了皱眉,“之前他不是因为和人打架,把对方打伤了,从你妹妹那里要了一大笔钱去赔么?”
秦若男有些尴尬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这件事你也很清楚,不过你可以去查一下被他打伤的那个人是个什么样子的。据我所知,那个男孩儿身高还不到一米七,体重勉强刚够一百斤,虽然这么说挺丢脸的,不过我那个弟弟敢欺负的,也只能限于这种身材和体力的。”
说完,她的表情又忽然变得有些复杂:“话说回来,邵慧艳也不是什么身强体壮的女金刚,和子扬比起来,她也算是弱势的一方。”
“秦子扬有没有偷偷服用过任何毒品?”
“这个绝对没有,”秦若男这一次不假思索的就摇了头,“我们家的条件根本不可能让他有闲钱去买毒品,他本人又一直比较贪玩懒惰,假如你说他有别的不良习惯或许我都会相信,吸毒这个真的不可能,假如他有使用毒品的情况,我不可能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任何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