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听到了关门的声音,秦若男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身上系着一条围裙,手里还端着一只小平底锅,看到安长埔有些发怔的站在门口,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稍等一下,换换衣服什么的,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等安长埔换好衣服也洗干净双手走进厨房的时候,秦若男已经在小饭桌上面摆好了三盘菜和两碗饭,虽然菜色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但味道和卖相都很不错,原本还没觉得腹中饥饿的安长埔也觉得肚子好像咕噜噜的叫了一样。
“我有点自作主张了,”看安长埔没说话,秦若男有些局促,“要是你不喜欢家里有油烟味儿的话,我以后就不做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多亏你会做饭,要不然咱们俩今天晚上就得靠泡面填肚子了,今天出差去县区,回来的时候也忘了顺路买吃的东西回来。”安长埔回过神来,连忙拉开椅子坐到桌旁,拿起筷子夹了菜放进嘴里,“没看出来呀,你手艺挺不错的!”
“一个人住,总在外面买着吃太不实惠了,而且我从小就和我妈学做饭,一般的家常菜还是没问题的,就是你家里的锅又小又浅,用着不太顺手,所以菜做的不太理想,你就凑合吃吃吧。”
安长埔一听秦若男这么说,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嘿嘿一笑,说:“我平时除了煮面和煎鸡蛋之外,基本很少会用得到锅。”
说完,他留意到秦若男穿着一身家居服,包括身上的围裙在内,似乎都不像是新的:“你的衣服……”
“白天的时候回家去取的,”秦若男说,说完又连忙加一句,“你的那件衣服还是先借给我吧,我都穿了两天了,等我洗干净了之后再还给你。”
“没关系,不急,”安长埔不太在意自己那件T恤衫的事情,却对秦若男回家拿东西的行为大皱眉头,“你为什么要冒险跑回去拿衣服?万一被你爸撞见了能有好果子吃么?”
“不是我回去的,是钟翰拿了我的钥匙帮我回去拿的,我们俩商量好,等我爸妈出门的时候再去,假如不小心被撞见了,就说他是我房东,去检查房子里面的卫生状况。”
安长埔又不说话了,闷头吃着饭,一言不发,秦若男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又沉默下来,也不好多问,尤其是不清楚他的心事到底是不是和目前的案件进度有关系,自己现在是嫌疑人的直系血亲,安长埔能信的过自己,在这种时候收留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她不想给自己和别人添更多的麻烦。
两个人默默无语的很快吃完晚餐,安长埔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收拾完厨房秦若男已经回了卧室关上了门,隐约能听到卧室里有说话的声音,似乎她是在和谁通电话,安长埔也回到小房间,躺在沙发床上头枕着手臂,瞪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的思绪乱哄哄的,时而想着案子的事情,想着秦子扬和匡满两个人身上不同程度的嫌疑,时而又忽然想到秦若男和钟翰最近频繁的接触和神秘兮兮的行踪,一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有些恼火钟翰,他们两个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钟翰这个人虽然说自信爆棚又有主见,但是却很少对朋友的建议置若罔闻,要说他对秦若男是真的动了心思,可是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安长埔又分明感觉不到他的认真态度。
脑子里乱哄哄的,安长埔有些烦,索性坐起来打开电脑,上网看看最近的社会新闻,浏览了一会儿网页,电话响了,来电显示上面是一个外地的陌生号码。安长埔心里有点紧张,连忙拿起电话接听,正在处理邵慧艳的案子,依照以往的经验,在查案期间突然夜里接到电话,往往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这一次倒是虚惊一场,来电话的是一个大学毕业之后分配回户籍所在地,之后就一直比较少联系的昔日同窗,打电话给安长埔的目的只是想通知他,过去的同学正在组织毕业之后的第一次同学聚会,聚会地点就打算定在C市,邀请安长埔到时候一定要记得参加,打电话通知的这位老同学听说了秦若男也调转工作来了C市,于是问安长埔能不能代为转达,安长埔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安长埔刚想过去敲门通知秦若男,看看时间,又觉得夜深了不太方便,于是便干脆发了个短信过去,等了半天不见回音,试着拨个电话,秦若男那边已经关机了。
安长埔有点失望,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失望,关了电脑重新躺在沙发床上闭起眼睛酝酿睡意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和秦若男还有一个约定呢。
这次同学聚会,说不定是个弄清楚两个人之前到底有什么过结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