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沉默了很久之后,郁青葱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真的是她亲生的女儿吗?”
郁青葱都有些怀疑了,如果真的是骨血亲情,一个母亲怎么可能会连一点担忧都没有就死去,郁青葱没有做过母亲,却知道孩子永远都是母亲的牵绊,可是她的母亲却在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为自己找了一个婚事,然后将自己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女儿,然后就坦然赴死。
这样的母亲让郁青葱感觉不到骨血的温热,虽然问出了怀疑的话,但是郁青葱的心底还是在一遍遍地说着:她只是表达方式不同,她只是不知道怎样爱自己的女儿,她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去说,她只是不敢开口,怕开口了万千的话语就汹涌而至,自己再也没有办法无牵挂的去另一个世界。
“郁青葱,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萧安澜已经不知道要怎样安慰郁青葱了,现在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实,那他们不能指责郁成仁的无情,因为郁成仁和郁青葱没有任何的血缘之亲,和郁成仁比起来,郁青葱的母亲显然做的更好,更像一个母亲,但是却与其他母亲比起来差得太远。
萧安澜不知道要怎样安慰郁青葱才能让她在失落中走出来,他看着郁青葱的样子非常心疼,却又没有任何的办法,他只能侧身将郁青葱揽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温暖郁青葱冰凉的身子,他还想说千言万语,可是任何一句话都不如郁青葱的母亲不留一言决然离去更有杀伤力,它已经成功让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郁青葱变成了一个易碎的娃娃。
“就这点事情你就伤心了?我和你母亲夫妻三年,她什么话都没有留给我,临死的时候她都是在笑话我,她笑我没有办法留住她。”郁成仁看着郁青葱的失神,突然也悲从中来,带着几分哀怨地和郁青葱说道。
“或许她就是个狠心的人,可是……”郁青葱想到对自己爱护有加的舅舅和姨母,他们都是林家培养的孩子,没道理他们对自己热情关爱,而母亲对着自己却万分冷淡。
“郁青葱,没有什么可是,她是已经死去的人了,你为死去的人恼恨什么意义都没有,既然她心底对你连牵挂都没有,你又何必为她纠结在心徒增烦恼呢?”萧安澜依然抱着郁青葱,虽然不知道这样说话是否合适,但是现在他恨极了郁成仁,既然已经将知道的事情都说了,那就应该闭嘴,为什么还要将猜测的事情,将关于郁青葱母亲对郁青葱的事情都说了,就是为了说明他们其实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被郁青葱的母亲抛弃的?
一个死人又能抛弃什么呢?萧安澜在心底腹诽,心底一个念头突然蹿入脑中,他顿觉荒唐,他瞬间就稳住了心神,然后抱住郁青葱,可是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场景却一次次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既然你不杀我,我就走了,如果你愿意拜祭自己母亲就去终南山,当年她是有遗言的,她说自己和终南山有缘,终南山半山腰的有个无人知道石洞,她让我将她的遗体藏到那里,我照做了,只是因为心底怨恨她的无情,这些年一直没告诉你该去那里祭拜,如果你觉得她还值得你去一趟的话,你大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