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的出口。”

徐言随口回答着费材的询问，目光则停留在小霜之前所站的地方。

地面上，有一个浅浅的脚印，那双绣着云朵的青色布鞋，刚刚从这里走开。

眼中白芒一闪，凭着仙眉鬼眼，徐言可以在黑暗的水底看出十丈开外，然而小霜已经消失了踪迹。

脚下不是泥沙，而是兽腹坚硬的骨骼，虽然遍布龟裂，其坚硬的程度连法器都切不开。

微微皱眉，徐言运转起过半的力量，轻轻踩了下地面，抬脚后，原地一样出现个脚印，比小霜的脚印相差不多。

“五千斤以上的肉身之力……”

心中的低语，带着一丝惊讶，徐言并未想到，那个文文弱弱的小丫鬟，居然有着如此巨力。

小霜走得很急，一定有着什么目的，所以才会留下一个脚印。

这还是无意中散发的力量，如果那小丫鬟动用全力，应该拥有着不亚于徐言的力量。

“她看出了这里的真相，眼眶般的洞口。”暗自思索的徐言，半晌后笑了笑，自语道：“古怪的小丫鬟。”

不管小霜带着什么目的与秘密，至少与徐言无害，而且他自己的隐秘更多，身上还带着堪称惊人的异宝，所以对于那个文静的小丫鬟，徐言生不出什么敌意，只当是一位普通的友人。

带着费材，徐言开始在这片漆黑的海域中寻找了起来。

看到了一些尸体，遇到过几件无主的法器，唯独没遇到任何的活人。

别说活人，连活物都没碰到一只。

死域般的兽腹深处，徐言停下了脚步，不是发现了什么，而是费材无意中说出的一句话。

“我被夹在贝壳里的时候，隐约看到有光亮经过，一定是飞剑上的光芒。”

“当时你没喊救命？”

“我想喊啊，老蚌把我嘴巴都给堵死了，要不是我拼命咬它，都能把我闷死。”

“如此说来，这里除了我们，还有活人了。”徐言点点头，当先游向一片林立的焦石区域。

巨兽的骨骼中并不平坦，忽高忽低，经常能看到林立的焦石，那些焦石应该是巨兽肚腹中的骨骼，形状不一，大小不同。

绕过一根根高耸的焦石，徐言行进的速度变得缓慢了起来，最后彻底停住。

他感觉到了水中出现了暗流，十分轻微，不知是何缘故。

“这里有个洞口！”费材在一侧发出惊呼，随着五彩珠的光亮，面前出现了一个山洞，大致有两人多高。

洞口并不稀奇，巨兽的骨骼很容易形成山洞模样。

来到近前，徐言打量了一番山洞，同样是龟裂的焦石形成。

考虑着要不要进去搜寻一番的时候，一旁的费材正看着山洞的另一侧，还发出啧啧称奇的声音。

“好漂亮的小鱼啊，居然还会发光，抓回去一定值钱……”

“小鱼？”

徐言正面对着山洞，回头一看，费材的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巴掌宽，半臂长短的古怪鱼类，通体如玉，发出暗淡的光晕，犹如灯笼一般，看不出头脸，好像连嘴巴都没有。

从山洞外侧游来的小鱼，看似奇异，然而当徐言的目光捕捉到连接着小鱼身体的一根细细长线的时候，他神色猛然一变。

一把抓住费材，两人的身影快速逃入山洞，山洞之外，两排巨大的獠牙豁然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