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头皮。”
“是啊,这就是别的部族对待我们的办法。”
“我让你们迁走,那是母亲教训犯错的儿女、哥哥教训犯错的弟弟。但你们要记住,纵然哥哥可以拿起藤条抽打犯错的弟弟,却也不允许外人打弟弟一下,哪怕只是碰一下手指。”
那几个首领第一次听到这种古怪的说法,却很容易接受。
她们既是首领,也是母亲,还是姐姐。
既然当过母亲,当然理解做母亲的感觉:纵然孩子犯了错,打碎了陶罐,自己免不得要抽一巴掌,可却不会允许外族的人斥责一句。
陈健收好了头皮道:“走吧,到了草河边,咱们聚在一起,不会有人敢这么这对对待你们的。”
那十个部族的首领有些紧张地问道:“健,我们怎么办?”
“麦豆成熟还要些时间,马上就要下雪了,那个部族应该不会在雪天出来的。你们留一些人照看族人,再来一些人去村子,趁着下雪前盖出屋子。我们的橡子也不算多,你们要自己带吃的。”
“嗯。”
商量好这一切,将这件事告诉了族人,并又没太多的慌乱,因为他们身边还有手持石矛石斧的士兵。
回去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狼皮和七八个人一直在后面盯着,每隔一会就回跑过来告诉一下没什么动静。
陈健则在思索那个出现的部族,现在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世界太小了,只有这百里范围。
文明的发展不是同步的,有快有慢,和环境息息相关。自己部族的之前的发展速度明显落后,可能和几十年前的那场大迁徙有关,只有定居才能有足够的人口,才能琢磨出一些技术。
这个时代的骑兵并不可怕,堂堂正正的交战骑兵现在还是配角,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战术机动性,需要提防绕后、袭家之类的情况,军队的阵线也需要相应加厚一些。
陈健觉得等到明年收获之后,必须要派些人沿着草河而下。
如果草河是直通大海还好说,自己可以算作这一代的霸主。
如果草河只是一条大江的支流,自己就必须要考虑一下部族今后的发展了。沿江一代,必然会有原始的定居文明。
回去的路上相安无事,回到村落,各个首领留下族人便匆匆回到了自己的部族,过几天还会有不少的人前来,为杏黄之后的迁居做准备。
陈健带着一些族人,将那几个迁徙而来的部族送到了村子下游十五里左右的地方。
每隔几里地便安排下一个村落,用木桩定下了每个部族可以耕种的土地以免纷争。
天气已经凉了,当务之急是帮他们把屋子盖起来。
为了区别他们的身份,也是为了抢时间,这次盖的屋子和村落里的完全不一样。
在地上挖出一个坑,用挖出的土在坑的四周夯成土墙。
这样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属于半地下室的结构。
缺点就是有些阴暗,不过至少冬天不会冷了。
用这种办法,半个月的时间这些迁来的部族都有了自己的屋子,形成了七个简单的村落。
每个村子每年需要缴纳的数量也按照人口规定下来,不算多,每年祭祖他们也必须参加,也需要为祭祖贡献出猎物、柴草之类。
打完巴掌是甜枣。
为了安抚他们,陈健给他们送来了一些陶罐陶碗和打孔的石制工具,并且承诺会在收获了麦豆后给他们种植的种子,不需要偿还。
除此之外,每个村落还给了一对羊、一对角鹿。羊是为了方便他们抓回的活羊驯养,角鹿是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可以去通知他。
怎么清洗浸泡橡子的办法也无偿地告诉了他们,并且声明这是祖先的庇护。
他们可以自由出入村落,有人生病也可以去村落寻求帮助。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等到他们证明了自己的忠诚,便可以住到村落里,可以成为士兵,可以分战利品,可以住那种平地而起的屋子。
当然,他们也需要需要服徭役。
在盖完了他们自己的村落后,这七个部族的所有男人都前往了上游。
陈健估算了一下,明年这个村子就要有将近两千人了,需要规划一下,不可能这么杂乱无序地住在一起。
简单的城墙和壕沟是必须要挖的,非居住的祭祀宗教场所也需要尽快建设,学堂、部族仓库、公有仓库、简单的集市街、打谷场、菜地、鱼塘、牲口棚……这一切都需要从无到有,现在终于有了足够的人口,这个村落以后也可以算作一个城邑了。
人口足够的情况下,也可以尝试着在冬天熔炼出第一批铜,有了金属便有了锯子凿子等,可以造石磨、碾子、木板、木头船……
以及最重要的东西——轮子。
木直中绳,方能輮以为轮。没有金属工具,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