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理了理自己的胸前的一缕青丝,水倾月故作平静的回答道:“我这出去的时候不是没下雨吗?”
“那你出去究竟买的什么药?”难道真的是堕胎药吗?
果真,这才是他更想知道的!垂下的眼眸中有痛色闪过,咬牙强忍住眼中欲落的泪水,半晌才闻她轻声笑道:“我现在这种情况还能买什么药?当然是安胎药了!”
“你说什么?”这一刻夜宫拓明显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应该很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夜宫降的,而非夜宫拓的,当然尽管这两个身份都是他,可她不知道啊!既然如此,以她对夜宫降的仇恨,她为什么会要为夜宫降生下孩子那?她这是疯了那?还是说她想借助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些什么?
闻言,水倾月不禁抬头朝他看去,随即冰冷的笑了起来:“怎么?我去买安胎药有这么让你吃惊吗?”
眼中有异色闪过,夜宫拓笑了笑:“看你说的,我的意思是说你现有孕在身要注意休息,买安胎药这种小事儿,以后还是让下人去做吧!”
幽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水倾月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他看了片刻,嘴角微微扯出笑容,难得面露乖巧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雨越下越大了!走吧,我送你回去!”朝外面看了眼,夜宫拓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不……”用字还未出口,便见夜宫拓接过追闪手中的雨伞,撑开,拥着她就朝雨中走去。
被他紧紧的拥在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原本对她来说是件很幸福的事儿,可此刻,水倾月却不由的走神了。
现在雨下的如此之大,路面很滑,若是途中她一个‘不小心’滑倒了,而他也正巧没扶稳她,她会不会就这么摔倒了,然后再一个不小心,孩子就这么没了?
既然一切都只是演戏,那他应该也不会希望她真的生下这个孩子吧?
若真是如此,那她要不要也借此机会成全了他,也成全她自己那?
思及此,水倾月不由的缓缓抬头朝他望去。然而率先进入眼帘的却是他那半淋在雨里,几乎湿透的肩膀,只因他将所有的遮挡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一时间,泪水不由的弥漫她整个眼眶。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做那?难道又是他在做戏吗?可……
感受到他强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拥着着她,那么的小心翼翼,似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摔了她。
她的心顿时乱了起来,爱他,恨他,怨他,怪他……太多的感觉铺盖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让她一时间有些无力承受,突然就感觉好累,好累,似乎比起杀人放火,生死搏斗还累……
“你怎么突然在抖?是不是受风找凉了?”低头看着怀中的脸色苍白的水倾月,夜宫拓眉头微微一拢,担忧的问道。
水倾月缓缓抬头朝他望去,望着他眼中的担忧,她却突然笑了:“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当然是在关心你,我……”夜宫拓不加思索的回了一句,然而话还未说完,便像是想到什么似得,狐疑的问道:“你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
受尽眼底最后一丝真实的情绪,水倾月扬扬眉似笑非笑道:“也没什么,只是确定你这次是不是在演戏而已!”
闻言,夜宫拓整个人不由的一震,那紧拥着她的臂膀也在这一刻落了下去。
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她,夜宫拓久久才开口问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此时的他不曾发现自己的声音问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颤抖。她,她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发现了什么吗?
片刻的犹豫后,水倾月又微微笑道:“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只是好奇你焰灵火珠的火毒发作时的痛苦,与我这碧灵寒珠寒毒发作时的痛苦,究竟那个能更胜一筹那?”
漆黑的眸中,瞳孔一阵收缩,一时间夜宫拓只觉浑身一凉,人也不由的后退了两步,就连手中的伞,也在那刻随风消逝在了天际。她,她果然还是知道了!
冰冷的雨水只是眨眼间便湿透了两人的衣衫。
水倾月抬头望了望天际,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人无法分辨出那究竟是雨,还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