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墨夜已经早已及冠,但除了她以外,身边似乎没有几个女人可以近他的身。
落苏虽然身为他的贴身婢女,也为他处理大小事情,但却绝对不曾挨过他的衣角半分。
他这人是有洁癖的。
一开始对她还不是百般嫌弃。
“行了,我的问题问完了,现在我要睡觉了。”郁唯楚的声音顿了顿,抬眸望了他一眼,“你自己穿好衣服出去罢,我就不送你了。”
寒墨夜眯了眯眼睛,“你说完了?”
郁唯楚嗯了一声,“说完了。”
“你还没有给本王答案。”男人盯着怀中女人清秀的脸颊,凉薄的唇角微微抿着,她问了那么多问题,他还以为她这是心软了,所以……
郁唯楚看着他,几秒后才牵开了唇角,娇小柔软的身子从他的身上坐直了,“我就只是随口问问,给人机会也是需要经过深思熟虑的,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回复你?”
寒墨夜一声不吭的看着她,赖在床上不走,郁唯楚倒没敢对他做什么,寒墨夜一贯有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场,她胆子算是比较小的,或者说,是太了解男人的脾性,觉得没必要与其正面冲突,还是不大敢过分招惹。
没有理他,她就这样捆着被褥,选了一个适宜的角度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睡觉,“记得出去的时候带上门。”
有些时候寒墨夜是真觉得郁唯楚够放肆。
若是没了他的纵容,她便什么都不是,但一开始她敢甩他巴掌,现在敢光明正大的撵他走,都不知道她这些胆子究竟从何而来?
是笃定他不会伤她么?
寒墨夜身上未着衣物,他随意瞟了一眼屋内的衣物,尚且还在定制更衣的木架上挂着,又淡淡的收回了视线,目光投落在躺着歇下的女人,一动不动。
郁唯楚闭着眼睛,背对着寒墨夜,尽管如此脑子还是很清醒的,方才的确是困了累了,但和男人东扯西扯了半天,现在全然清醒了。
她在等寒墨夜穿衣服离开,但躺了半晌都没有听到男人穿衣服的窸窣声,反倒是被褥被人掀开,她下意识的揪紧了松松垮垮的里衣,还没有转过身来,就被人自身后拥住了身子。
滚烫的身子贴上来,郁唯楚浑身一僵,便又感觉到身上躺着的人微微抬了抬下颌,脸蛋在她的耳垂那边蹭了蹭,过后便埋在她的脖颈处,被褥又重新掩住了她的身子。
如此亲密无间的姿势,郁唯楚挪了挪手,也想动动身子,“寒墨夜,我没说你可以跟我一起睡。”
更没有说过他可以抱着她睡。
男人低低的嗯了一声,闭着眼睛应了她一句,“本王累,不想更衣不想下床。”
郁唯楚,“……”
“你要想让本王离开,你便起身为本王更衣。”
他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慢条斯理的开口,“不然就这么睡,现在已经很晚了,本王不会对你下手的。
郁唯楚,“……”
……
到底是没有让他离开,毕竟郁唯楚自己懒得起身。
但是她并没有穿亵,裤,男人的身子紧紧贴合着她的,总感觉有什么不大对劲,只是也明白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不能轻易乱动,忍了半晌想等寒墨夜睡过去再挪开身子的。
只是她还没有什么机会挪开,一阵阵睡意便席卷而来,她什么时候睡下的都不知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宫里平静无波,像是一点风雨都不曾掀起过,郁唯楚昨夜整夜都在寝殿里不曾出来,早上起身后身边事事有落苏打理,更是不知皇宫上下都快变了一个天。
寒墨夜也并不曾显露山水,说起其他的事情来,两人各自起身洗漱过后,便想着回府用早膳。
曲漓和千离天一亮就先出宫了,这一会只有千世和落苏紧随其后。
昨晚老皇帝吐血晕厥,宫中太医手忙脚乱,当今皇后也几近昏迷,贵妃娘娘一边哭一边抱着老皇帝,兰妃娘娘也是哭成泪人,场面十分混乱。
太子寒子晏被押往东宫,等老皇帝后边的命令下达之后,大理寺的人才能将其押走,接受惩罚。
王德斌王副使的尸首已经叫人带回了府里,之后便是安葬的事情,文西郡主的背山是帛书王,他一贯不爱理宫中琐事,这一次见文西郡主牵扯上这么一桩大事,到底还是和他的嫡长子――振国少将一同入宫,将事情了解清楚之后,便将文西郡主带了回去。
老皇帝在今早上便醒了,不过身子不适,还是不方便见人。
寒墨夜和郁唯楚便没想过要去请安,打算往外走,却是被人拦在了殿外。
是个老太监。
他弯着身子拱着手,恭恭敬敬的道,“靖王殿下,靖王妃,皇上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