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杀我!求你们了,别杀我。”
某位白发苍苍的血族成员艰难地鼓动残破漏风的脸颊,含糊不清地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我是上议院的高级司法官员,从事高级出庭律师工作有15年的经历,我为平民打官司,我为讨薪工人打官司,我为单身母亲打官司,我是好人,我是好人呐!”
人群准备齐齐上手吊死他的动作为之一滞,不少人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这位高级司法官员的样子,隐约听闻过他的人品道德。
“骗子。”
穿着V字仇杀队制服的李昂站了出来,指着这位司法官员的鼻子说道:“汉森·史蒂文斯,律师,法官,电视节目上的明星官僚,用光伟正的人设为自己铺路。
然而实际上,你也是个率兽食人的血族,曾多次在阿尔巴尼亚黑帮以及暗网卖家手上,花高价买下东欧女孩,豢养在郊区别墅豪宅的地下室。
在那间如同魔窟一般的地下室里,不知有多少怀抱着‘西欧美好生活’愿景的东欧女孩被活生生玩弄致死。”
汉森·史蒂文斯试图辩解,然而情绪沸腾的民众不会给他机会。人们从商店中拿来绳索,一圈又一圈地套在他的脖颈上。
“不,我是好人,我真的是个好人....”
他挣扎着,哭喊着,用最卑微的语气求饶,可依旧被吊上了路灯。
被赤色洪流洗礼过的神血身躯,已经失去了抵抗的资本。汉森·史蒂文斯挣扎不休,双腿如同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最终随着一阵抽搐,身躯静止不动。
他的死像是一个讯号,剩下的血族与狼人更加卖力地求饶哭喊。
“求你们了,我还有儿子,还有女儿,他们不能没有父亲。”
“我是无辜的!都是他们逼迫我的!”
“仁慈!仁慈!”
然而,激动愤慨的民众已经不再去听其余血族与狼人的辩解,只是狂热地准备着绳索,挨个缠在这些神血生物的脖颈上。
穿着V字仇杀队制服的李昂再一次隐入人群之中,他冷静客观地旁观着这一幕的发生。
汉森·史蒂文斯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人?特拉法加尔广场上即将被吊死的神血生物当中有没有无辜者?
以上这些问题都不重要,暴力革命就像一柄锤子,在砸碎旧世界玻璃窗的同时,必然会将玻璃残渣溅落,损伤到一些人的利益。
自称善良的血族,就如同土地革命中自称“无辜”的地主。不管他们的私德如何,他们的存在,于时代潮流中就是天生有罪的。
这是时代潮流的选择,这是公共道德的选择,与私人道德无关。
李昂淡漠地看着,无数具尸体轻飘飘地挂在灯下,路灯的光芒昏黄不定,将人形阴影投射在地面上,放眼望去所有街灯都被占满,好不热闹。
11月份仍旧有嗜血蝇虫寻着腥甜气息而来,乌怏怏地盘旋在尸体上空,随着尸体随风飘摇,如同春天柳枝。
“春风杨柳千万条,大不列颠尽舜尧。”
李昂抚掌轻笑,走在深夜冷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