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走出?”李祺瑞冷笑了声,卷轴上所指隐秘的确和二十五年前许多事情相吻合,“这上面的隐秘还有谁看过?”
“王指得是还有哪位买主吗?”老者轻轻一笑,“不过他们出的价钱却无法和这上面的隐秘相当,这上面是二十五年前越国乱事的所有内容,又有多少人知道真正发起那场乱事的操控者呢?”他笑声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他是李惠王的孩子,可王为什么如此在意这样的事情呢?江油的战事才该是王在意之事。”
“拿着龙沂走吧,这是越国李氏之间的事情,而不是你们这群‘老鼠’的事。”李祺瑞朝台阶边上的老者挥了挥手,露出不耐。
绯衣的内监弯腰将匣子递给眼前的这位山鬼老头,脸一直绷着,二人之间的话,他隐隐听出了些什么,端住匣子的手臂在剧烈的抖动。
老者按住内监抖动的手臂,嘴角带着笑,从其手中接过匣子,转过身慢慢往大殿外走去。
“傀儡吗?就当算是我留给你的最后一个考核吧。若是能胜,你将是未来的帝王!如成不了帝王,这王朝早晚都会覆灭,存留时间的长短都将没有意义。”李祺瑞盯着老者的背影,他目光变得睥睨,变得无谓,对着台阶上的内监,“你过来!”
内监噗咚一声跪拜了下去,使劲的磕头。
“王宇,你过来,孤有事要嘱咐你。”李祺瑞的眼神变得柔和,向台阶下的内监挥了挥手。
“诺!”内监慢慢的站了起来,半鞠着腰,缓缓地走上台阶,来到李祺瑞的身边站着。
“王寻,你跟着孤几年了?”
“回大王,二十八年了!”
“二十八年了,”李祺瑞语气感概,推开那些从江油送回的折子,下面压着两封信。
王寻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眼桌案上的信,不敢说话。
“这封交给我那不成器的大王子,这封交给未来越国的王!”李祺瑞语气铿锵,他看着又将跪拜下去的王寻,伸出手死死的按住,“他登上王座之时,把信交给他!告诉他!孤把所有从他父王抢来的东西都还给他!但李氏的男儿不做傀儡,若他戴不得帝冠,李氏的祖先也不会在乎这越国能存在多久!”
“大王!”王寻被李祺瑞压住的手在剧烈的颤抖,他低叫了声,眼眶绯红,虽不知李祺瑞话中的具体意思,可他也不是愚人,多少可以听得出一些来。
李祺瑞拍了拍内监的手,瑶光加入越国的朝政,天机阁和狐妪之人又怎会不加入,他安排在江油附近几郡的人忽然起事。他又怎么会一点不去怀疑,刚才和木椿家族老者的谈话更是加深了他对此事的怀疑,在他看来,三个组织如此行事,可能就是为了扶持一个傀儡!
而近期朝政中的风云,他早在数月前就是怀疑,无论是对南宫上大夫的威胁,还是对大王子的责罚。他都想看看,在没有这二人的支持后,这朝政中的形势还会发展到何种境地。
这几月,纵使少了南宫上大夫和大王子的支持,可依旧混乱不堪。若是不能猜测到有人在背后推动支持,他这个在王座上坐了二十五年的王也早该被王座抛弃了。
这朝政的风云,不是他那个畏手畏脚的孩子可以主导,也不是那个快要踏入棺材的南宫上大夫可以掌控。组织的触手让他有些愤怒,也有些讥讽!
“派人去逮捕大王子殿下!以谋反之名!”李祺瑞站起,把着腰间的重剑,眼神深邃,徐州商盟们想要的契机,他可以创造,对于李子骞这‘声东击西’的战略,他心里虽然有些失望,可也极为欣慰。如果他不够谨慎,或许这朝政早晚会易主。
“孤真的很渴望看见你以怎样的姿态来见我!”李琪瑞叹了口气,仰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