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在战场上遇见,我也会尝试着劝动..劝赵叔归降。”项一鸣站了起来,将手中的两枚碎玉叠合放在一起,放入自己的怀中,语气迟疑了下“于大局面前,我知道该怎么做。”
于子文楞了楞,越国的赵无可对项一鸣有杀父之仇,他原本以为自己说这话会换来项一鸣愤怒的眼神,心中还想好了一些措辞,可没有想到项一鸣居然会如此的干脆回答他。
舒良静静的听着两人的话,他眉宇拉开,没有说话。
项一鸣只是瞥了眼舒良,这位屠龙之学的谋士,也不知在大局已定之时,对方手中的屠龙之刀是否会舍得放下。
他正想着,城池之外就是想起了战鼓的响音。
三人互相对视了眼,此时项一鸣表情才有了一丝的变化。
“他来了,我们出城门吧。”项一鸣握住刀柄,率先走了出去。
在江油城池之下,旌旗猎猎下是整齐的阵型,排排黑甲连成一片,十万大军陈兵于城下。
江油城头的士兵有些紧张,半年多来,十万大军全部陈列在城池之下还是第一次。他们拉开了弓弦,不断有士兵将箭支和石块搬上城池。
眼尖心细的士兵不久就发现这次敌军有些不同,在军阵之间并没有投石机和冲城车,这全然不是攻城之状。
“吊桥放下了,是谁放下的?”
“出现内乱了吗?将军不是说洛城那方...”
“是项将军,他怎么亲自走出城门了?”
城头之上,士兵们眼见着吊桥被放下,心慌之时爆发出了混乱的谈话声。正不知何人将吊桥放下之时,他们看见一匹黑马走上了吊桥,项一鸣背着那把‘隐忍霸刀’,披着灰色大袍往敌军而去。
赵无可遥遥望着吊桥上的人影,他正准备策马向前,手臂却忽然被使劲的按住。
他偏过头看去,赵离的眼神之间充斥着浓浓的不解,他使劲的按着自己父亲的手臂,“父亲...”
“离儿,别忘了,你刚才答应了我什么。”
“父亲也别忘了自己的话,决不心软,若他赢不了父亲...”
“呵呵..”赵无可笑了一声,他没等赵离把话说完,就是扳开了对方的手,点了点头,策马向前。
前排的重甲士兵拉开栅栏,往两侧移动,让出一条路。两侧的弓箭手站出,半拉弓弦压阵。
策马而驰的两人渐渐拉近各自的距离,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他们俩人皆是拉紧了缰绳,在原地兜转起来。
项一鸣近距离的看着赵无可,对方面容更加苍老了,两鬓的发丝灰白无比。他注意到了赵无可手中那斌隐隐呈现猩红之色的刀刃,眯了眯眼,这是一柄不祥的刀刃,面对着刀刃仿佛面对的是头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