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尹眼睛睁大了些,认出了少女身份:“你是——玉琉公主?”
灵雀公主微微点头,声音如出谷黄莺:“他们都说我是灵雀公主。”
这话听得古怪,顺天府尹顺口问了句:“他们?”
“对啊。我在馥香园伤到了头,不记得了,他们告诉我我是灵雀公主。”
望着堂下一脸单纯的少女,顺天府尹心生不祥的预感。
总觉得要有大麻烦了!
“咳咳,不知灵雀公主来这里有什么事?”顺天府尹尽量使声音听起来温和。
任何事情一旦扯上两国都不简单,扯上的还是皇室中人的话,那和挖个坑把他这个顺天府尹推下去没多大区别。
灵雀公主美眸轻扫左右,带着疑惑:“这里不是顺天府吗?”
“是。”顺天府尹颔首。
“那应该和玉琉一样吧,来这里自然是告状的。”
顺天府尹挪了挪屁股,总觉得今日的椅子有些扎人:“公主状告何人?”
灵雀公主下巴微抬,一字一顿道:“我要告贵国的状元郎杨喆。”
顺天府尹险些站起来,强作淡定问道:“公主为何状告杨状元?”
刚刚还神色决绝的少女突然眼圈一红,落下泪来:“他明明当众与我互表情意,转头却不承认,始乱终弃!”
“这,这从何说起啊?”顺天府尹听傻了。
他只听说杨修撰前两日在茶楼前以对对子压下了玉琉人的嚣张气焰,可没听说这个!
是他错过了什么吗?
灵雀公主轻轻拭泪,我见犹怜:“那日我见杨状元风采无双,心生仰慕,便以一副上联试探他心意,问他因何而得偶,而他也给出了回应,说有幸不须媒。他当众许下白首之约,转头又反悔,难道不是始乱终弃?”
“这……公主误会了,杨状元只是对对子,没有其他意思。”顺天府尹听得头大,忍不住替杨喆解释。
这不是硬赖吗?
灵雀公主含泪质问:“大人身为主审官,不但不传被告前来与我对质,还替被告辩驳,你们这是官官相护吗?”
顺天府尹头大如斗,忙吩咐手下去找杨喆,再打发人去鸿胪寺报信。
不多时,鸿胪寺卿费力穿过打了鸡血的一群百姓,第一个赶到。
“灵雀公主,你真的在这里,令兄正到处找你呢!”一见灵雀公主,鸿胪寺卿先松了口气。
顺天府尹咳嗽一声:“欧阳大人,玉琉王子没与你一起?”
“我让人去给王子报信了。”鸿胪寺卿以眼神询问顺天府尹,这是闹的哪一出。
顺天府尹简单说了,问陷入震惊的鸿胪寺卿:“欧阳大人,你看这事是不是要你们鸿胪寺调解一下?”
鸿胪寺卿登时回过神来,当即就是一个推脱:“黄大人,鸿胪寺不管审案啊。”
“可你们管外宾啊。”
两人推诿一番,最终达成一致:去请皇上定夺。
等玉琉王子与杨喆先后到了,一行人在旁听断案的老百姓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浩浩荡荡去了皇城。
皇城守卫乍然见到一群人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个个手扶刀鞘警惕,直到这些人得了允许进去,眼神还忍不住往后瞟。
泰安帝万万没想到这事还有后续,一时险些维持不住帝王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