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关奔行在沙地上,快速的接近窑洞,无视石地变沙地的景象,心里在呐喊、千万不要出事……
这一刻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人命才是一切,他害怕腾龙支队尸骨无存,更害怕义妹出事。
这时的他心里无比懊悔,为什么要坚持留下来?
倘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无视蒋光头,把各方压力当被盖,以蛮横立世,会如何?
欺凌来了就反击,打压到来就杀鸡儆猴,军队来了就战出一个黎明未来,有何不可?
只要自己坚守为国而战、足矣,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与唇舌?
若是听从义妹的建议,此刻已经完全撤出了这片废墟……
心神内是一片凌乱,不敢想象腾龙支队惨死的后果,他背负不起,唯有加速奔跑来安抚心神。
近了,窑洞应该就在这附近,但是在哪儿?
该死的,你们千万不要出事,窑洞在哪里?
眼前是一片沙海,掩盖了一切,彻底变换了模样,找不出一丝原有的影子。
山峦降低了一大截,被航弹炸碎,行成为一座沙渠,淹没了一切。
杨关几乎失去了理智,扔掉手中的重机枪,疯狂的扒地,掀起无数沙尘随风飞扬。
手被沙石划破,血流不止,他也不管不顾。
救人,他一心救人,忘记了一切,近乎疯癫式的挖掘沙石,一下、再一下……
满沙地里寻找,挖掘……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神渐渐恍惚,遍体彻痛,撕心伤肺,泪水泉涌而出。
恨,悔恨,懊悔,自责溢满了骨髓……
杨关心如刀绞,迷糊了视线,无助的扒动着沙地,心神像手中的沙子、纷扬无序。
此刻的他像犯了失魂症一样,疯狂而又麻木,整个人沦丧在风沙之中。
阴风吹散了硝烟,卷走了大部分尘埃,余下一股寒流袭浸大地。
银月洒下光辉,寒星衬托,山峦沙地亮闪闪,荡起一层幽光,极淡的暗黑色。
这是碎石的眼泪,它们在航弹下成型,脱离了娘胎,全都被熏成为杂色,沐浴银辉而泣。
一位满身污垢之人在替碎石擦拭,相互忧伤、安抚,同悲同怜。
这是一片悲泣笼罩的沙地。
“哗啦啦”、“沙沙”……
左侧五米外一阵杂音响动,惊醒了哀伤之人。
侧头观望,心神一突,随即泛起一抹惊喜,转而狂喜,仰头“哈哈”大笑。
人常说雨过天晴。
杨关却是泪雨连绵,喜极而泣,瘫坐在一旁看着黑黝黝的沙洞,渐渐压下喜悦的情感。
周围的山峦碎裂不堪,溃散的沙石填塞了一小半了沟渠,这就是工业炮火的威力。
一分钟缔造出一条沙沟,这不是奇迹,而是小鬼子造成的罪证。
忽然,山峦外侧的警铃四起,偶尔伴随一声诡雷爆炸,瞬间惊动了所有人。
“全体进入高地戒备,让小鬼子靠近了在打,我们报仇的时刻到了,开拔。”杨关大声下达命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