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我觉得不能再按照原计划搜下去了,在医院里枪声这么响,如果李荻在这里,她应该早就出现了。我放弃了原来的计划,和林鹿一起重新回到了一楼。我回到我和梅溪走散的地方的时候,发现之前拿给梅溪的那支枪还在地上,可是梅溪不见了,被梅溪误杀的小萝莉也不见了,我心里一沉,这意味着什么,我已经很清楚。
“拿去,不会就学。”我捡起梅溪留下的那支微冲来,交给了林鹿,同时给那把枪换了一个弹夹。那是我最后一个弹夹了,算上我那支微冲里的,所有的子弹都不超过50发。
“应该不难。”林鹿接过枪,拿在手里比划了一下,说:“军训的时候学过。咦,这是徐医生的办公室。”林鹿侧过头去,看到前面一道铁门上的门牌。她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安的看了看我,用眼神在向我征询。我也知道,好奇心会害死人,而且现在摆明了就是个不能好奇的时刻,还有,这次配合了,以后林鹿再有类似的举动,我都只有继续配合……那会带来无穷的麻烦。
我的心里很挣扎,很纠结,但是,我最终还是端起了枪,示意林鹿开门。这违背了我内心的原则,可是,我还是做出了这样一个选择。其实最终让我下定决心的,是林鹿那双清澈而明亮的眼睛。在城市里,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眼睛了。她的眼睛和她的名字真的很配。
那道门是虚掩着的,林鹿把我给她的枪背在背上,伸手握着把手,把门慢慢的拉了开来。那道门很沉,似乎还有点朽,林鹿拉动它的时候,门轴发出了一阵惊悚片里离奇事件发生时标准的恐怖配音。不过,一眼看去,办公室里什么都没有。
我端着枪,很小心的走了进去,办公室并不大,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一目了然,里面没有丧尸,也没有林鹿说的那个徐医生。我们本应该立刻离开的,不过,我看到办公桌上摆着一台超薄型的笔记本电脑的时候,竟然好奇的停了下来,示意林鹿把门关上。
笔记本是盖着的,说明它的主人走的时候并不是很匆忙,但是电源线还插在插座上,估计它的主人当时也没打算走远。我把笔记本打开,发现这个笔记本是出于休眠状态的,不知道摆了几天,现在还有60%的电量。而在桌面上,就有一个打开着的文档。
“……患者从感染病毒到发生病变,时间大致都在12个小时到36个小时之间。我们最初收治的患者已经全部病变,如果周院长一开始就接受我的建议,将患者隔离起来,也许,情况还不会这么糟。
……感染者最初的病征是体温超高,并且严重脱水、视力下降,心跳和脉搏超高,情绪极端暴躁,力量变得很大,有狂犬病发作的部分病征。这个时期,是病毒最容易传播的时期,因为病人的家属或者医护人员稍不留意,就会被患者抓伤或者咬伤。而到目前为止,病毒最重要的传播途径,是体液的传染。还可以肯定的是,病毒也能通过空气和水源传染,但是以上两种感染途径在患者身上出现病变的时间要缓慢得多。
……截至到7月2,全市各大医院都已经有多起收治类似病人的记录,最早的病变出现在家园医疗中心,我的好友姜娅告诉我,她已经被病毒感染,预计12个小时后,病毒会在她的体内产生病变。她用自己的生命向相关部门提出了宝贵的意见,但是,省卫生厅的防疫措施和警戒级别显然不足以阻止一场灾难的到来。病变所造成的恶果已经超出我们的业务水平所能控制的范围,类似的情景,只有在科幻电影和小说、游戏里面出现过,更为致命的是,短时间内,我看不到研制出可以克制此类病毒的抗生素的希望。我要说的是,不仅在我们国内如此,即使在医疗技术先进的欧美同样如此。
……这种病毒目前在医学界还没有一个统一的名称,‘深绿’的学者命名为‘阿拉戈斯狂躁综合症’,对此我不敢苟同,我只能说,它很像电影里所谓的T病毒。它能改变人体内的DNA,使人失去生命特征而死亡,但是,它同时又能维持神经系统的工作,并抑制分解细菌的活动,使人处于脑死亡,肌体却保持活动的状态。目前的数据还不能说明感染者在病变以后还存在消化能力,但是它们具有超强的饥饿感,尤其对未经感染的人群充满掠食的欲望。
……目前,彻底破坏病变感染者的脑部中枢神经是最有效的制止袭击的方法,我知道,这也意味着感染者绝对没有救治的可能。我不知道这种病毒到底是怎样产生的,也不知道最初的感染源头在哪,但是我知道这种病毒会给本市,不,会给人类社会带来一场空前的灾难。但我想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病毒,或许,这是对人类的一种惩罚?因为,我们在很多时候,都太自以为是了……”
女医生的文档里面有很多专业性很强的用语和内容,那些内容,不要说我看不懂,就是同样学医,但是级别相差太远的林鹿也完全看不懂。我们挑选的,都是在我们的理解能力所能接受的范围内的片段。前面的内容对于我来说,也只是从一方面证实了我对这场灾难的猜测。但是,女医生的最后一段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叫惩罚?什么又叫自以为是?如果是人类对自然的破坏所造成的恶果,惩罚又怎么不是山崩海啸呢?想这些问题太伤脑筋了,我很明智的放弃。我想把笔记本带走,不过在关掉那个文档之前我发现了另外一份文档,好奇心使我扫了一眼,然后就不由自主的往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