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无极说，“人类以及大部分高等生物的血液之所以是红色，是因为他们体内的血液当中，富含的是铁元素，也就是血红蛋白。”

“我有点懂了。”陈天赐隐隐有些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说，刚才那一大坨虫子吞吃了富含血红蛋白的东西，是这样吗？”

无极点头。

“轮虫的食谱里包括腐食，我有理由相信，他们吞食了某些死亡在工厂内部的腐烂生物尸体。”他说。

陈天赐的胃部顿时一阵抽搐。

“好了，好了，先别管那些虫子了。咱们先找到控制中枢再说。这地方肯定会有电力控制系统。咱们先搞定了那个再说。”陈天赐急忙将话题岔了开。

无极点头，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他们两人继续前进。

他们走了一阵，无极指点陈天赐打开了一道墙壁。墙壁刚一移开，一阵淡淡的荧光忽而闪亮了起来。陈天赐一惊，急忙探头看了看。

大片大片荧光亮了又灭，灭了又亮。这些荧光悬浮在墙壁内的通道顶端，高高在上。陈天赐看了一阵没看明白。

无极走了进来。他一见，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

“夜光虫！”他说。

“什么是夜光虫？”陈天赐问。

无极翻了个白眼。“赤潮你总该知道吧？”他问。

陈天赐点了点头。赤潮他当然知道。生活在海洋中的人，最怕的几种灾害当中就包括赤潮。一旦赤潮爆发，大批大批的海鱼会死亡，就连海水都会变得腥臭难闻，且会变得十分粘稠。

这种可怕的灾害在近几十年的时间里已经很少出现了。但依旧还是会有一些地区会不时出现这种灾害。陈天赐少年时期就常常听大人们提起。

“我当然知道了。这东西我小的时候就常常听人讲过。”陈天赐说。

“那你一定没有见识过，也没有追根究底地查过产生的原因吧？”无极问。

“那倒是。”陈天赐点头。

无极指了指头顶上方的荧光，说道：“造成赤潮的原因就在你头顶上面。”

“夜光虫。”他说，“通体发红，繁殖速度极快，只要有合适的环境，它们能以你想象不到的速度进行繁殖。如果条件允许，它们能毁掉整个海洋的生态环境。”

“这里竟然有这么多，啧啧啧，”无极叹道，“这些要是全部释放出去，上百万海里的区域恐怕都会成为死海的。整个太平洋会有一半以上的区域会被毁掉。”

“这是在制造另一种意义上的生物武器啊。”他说。

陈天赐听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一座浮游生物工厂里的存货实在让他大开眼界。但他同时也产生了一个疑问，那就是这里为什么要存储这么多的浮游生物？尤其是这种夜光虫。

这个疑问一出现，陈天赐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无极摇了摇头。

“或许，我们当初获知的信息是错误的。你还记得吧，你获知这些信息的时候，它们并不完整。”他说。

陈天赐点头。

他忽而想到了什么，惊愕地瞧向了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