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盛安眉头微微一皱道:“婆婆妈妈的做什么,说!”
“公子,您最一开始与叶书离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会闹到今日这样不可开交的地步。”琥珀忍不住将自己心头憋了许久的话讲了出来。
薛盛安微微一愣,随后扭头不悦地看向他道:“她害的菡儿落水差点丢了性命,还逼死了素菱,难道还算不上深仇大恨?这女人手段毒辣,菡儿不是她的对手,不除掉她我放不下心。”
“可是公子……那一切不过是外头人的一面之词,说起来,叶书离她似乎从未主动去寻过菡小姐的麻烦。”琥珀低声说道,他曾两次落入叶书离手中,与叶书离的接触不多也不少,但他直觉的感受到,叶书离并不像叶溪菡口中所说的那般跋扈欺人。
闻言,薛盛安猛地扭头,定定地看着琥珀,沉声道:“怎么,上一回落到那女人手里,她没杀你,心里就开始感激她了?”
顿了一顿,他轻笑一声:“说来倒是耐人寻味,上一回派你们去烧毁仓库,他们都死了,唯有你却活了下来……并且哪怕落到了温瑾睿和叶书离的手里,他们好像也没对你做什么呢。”
琥珀心下一惊,连忙跪下来道:“公子明鉴,琥珀对公子绝无二心!”
“你起来……我何时怀疑你对我有二心了?”薛盛安挑了挑眉,带着几分邪气和阴冷的意味告诫道,“琥珀,你竟会说出这种话,实在令我意想不到。你可莫让那女人的假心假意给唬了去……”
琥珀微微一窒,面露苦笑地说道:“公子多虑了,属下只是觉得……公子本应意气潇洒,叱咤风云才是。倘若当初未曾因菡小姐与叶书离动手,公子如今断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他的话语里带着深深地遗憾,连带着薛盛安听到又不由得微微失神了一下。
琥珀的忠心不假,但他也只忠于救过他性命的薛盛安一人,在琥珀心中,他对叶溪菡是深有不满的。如果不是叶溪菡三番两次地跑到薛盛安面前哭诉,薛盛安与叶书离这两个素未谋面的人有何至于厮杀至此?
薛盛安失神了一下后很快就恢复了清明,他冷冷地看了琥珀一眼,寒声道:“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话都敢说!你不怕将我惹怒,杀了你么!”
“属下只是替公子不值得而已!”琥珀一咬牙,继续跪在地上沉声说道,“公子为菡小姐付出了这么多,甚至为了她放弃牺牲掉了素菱小姐!可是菡小姐又给过公子什么……?您日日夜夜不思不寐地担心她,她却与姜寒君裴琅等人流言不断,至今也未曾给过您一个确切的交代!”
“公子……您为她与温瑾睿树敌,明日就算备下了天罗地网,但那温瑾睿也不是吃素的!您将自己陷入这样危险的境地,值得吗?”
“你住口!”
一个茶杯迅速地飞出去,狠狠地砸在琥珀额头上,滚烫的茶水和温热的血液顿时交织在一起,一滴滴从他脸上滑落。
薛盛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琥珀,满眼戾气地说道:“你懂什么?我值不值得……不需要你来过问!”
菡儿已经答应他,此事过后便与他远离京城喧嚣,双宿双飞,他必将为此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你真是反了……滚!趁我心情好不想杀你,今天别出现在我眼前了!”
琥珀低着头,忍着额头上的痛楚一言不发地退下了,眸中闪动着掩饰不住地失望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