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因为嫉妒……因为叶书离得到了她一直求而不得的人。
元姝坐着一动不动地发呆,难得静下来的思绪蓦然飘远。
她很清楚自己的性子,随她父亲,暴躁易冲动,说话做事常不经大脑,但从小到大在边疆之时,周围的人无一不让着她宠着她,渐渐她也便觉着自己这样是理所当然的。
夜深人静之时,她也曾想过,为何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内心深处,她明白这一切都是自找的,可就是不愿意承认,下意识地将所有的过错都甩给别人,从而如此嫉恨叶书离。
她忽然想起曾经元枭责骂她的话:“温瑾睿为什么一直看不上你?真正在铁血战戈之下磨砺出来的将门虎女,当是温骄那样的,而你不过是个被宠坏的脾气暴躁的野丫头!”
当真实地正视自己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不堪。
丝毫没有温骄的谦逊大度与隐忍沉稳,温骄是真正被当作将士来训练的,她却是为了接近温瑾睿而死皮赖脸地跑到军营里的,性子没有温骄好,武艺也不如她。
就连那个让她引以为傲的百步之中取敌首级之事,也不过全靠着温骄,她一人独揽大功,温骄却没有一句怨言。
看在她是元枭之女的份上,身边的人好性地忍让了她许多年,令她高高飘在云端中,直到遇上了叶书离,她才狠狠地栽了一个大跟头。
所以她才会这么看叶书离不顺眼。
不过现在明白过来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太迟了。
醒悟已太迟,干脆不回头。
她也记得温骄曾劝诫过她:“情爱之事令人盲目,你要把握好度。”
可一直将温瑾睿视作囊中之物的她怎么能不盲目呢?那可是她肖想了十几年的人,就那样轻易地被另一个女子夺了去!
因而她也不在乎面对叶书离时会不会情绪失控了,她只知道自己无比厌恶这个女人,迫切地渴望她去死就是了。
再想起温瑾睿,元姝神色立刻又变的复杂起来,道不明自己心中爱恨哪个更多一些。
她恨温瑾睿的不为所动和无情,又因出卖之事的愧疚而不敢恨他。
元姝怔怔地坐着,直到晚间天黑下来,屋外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她才立刻回过神来,神色戒备地走到院子中,压低声音道:“谁?”
敲门声顿了一下,一个同样令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我。”
闻言,元姝脸色猛地一变,拉开院子的大门,左手持起匕首冷声道:“竟然是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罢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就算你想告发我,也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个院子了!”
“哎!等等……你别急呀……”叶溪菡连忙劝阻道,随后轻轻一笑,“你还是那般急脾气,倘若我想找官府告发你,何必要来寻你多此一举呢?”
热腾腾的饭菜香气萦绕在鼻尖,元姝看着叶溪菡胸前提着的食盒,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