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什么情况,陈肖一清二楚,对于真正关心他的巩岩,陈肖扭头露出个灿烂笑容,“姐,我想救他。”
陈肖的声音不大,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他说的是,我想救他,而不是我能救他。所有人都怔住了。
小时候我们在路边捡到东西的时候,一定满世界的找警察叔叔,想把它交给失主。如果警察问我们,小朋友,你为什么会把捡到的东西交给叔叔啊?
我们可能偏着脑袋想很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一定会奇怪,做好事一定需要理由吗?
如果你问我,我只是个没毕业的学生,没有临床经验,凭什么搬动伤者。或许我能说的,就只有我想尽我所能救他一句,没有别的了。没经验、不知道是不是急救手册上的一般情况,但这不是我眼睁睁看着他生命流逝的理由。
然后我愿意为此负责。
半晌。
不知道是谁带头,周围响起一片掌声。人群中,有人偷偷抹眼泪。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善意,它们只是有的时候如明珠蒙尘。
“小伙子,我学过急救,你这么做没错,要真出了什么问题,我给你作证!”
“还有我!”
“对,我们给你证明!”
巩岩睁着通红的眼睛,在心底挥手和那个疲惫不堪的自己告别。看着那道最终被泪水模糊的身影在心中微笑道,感谢你让我重新体会这世界的美好。
说话的时候,陈肖一直关注着老人的状况,只见他忽然开始不停出汗,呼吸变得短促,因为靠的近,陈肖闻到一股腥臊味,知道他已经失禁了。
“这是你要的湿毛巾!”终于等来了。
将湿了冷水的毛巾覆盖在老人头部,血管遇冷收缩,可以一定程度的减少出血。但光靠这个肯定是不行的,救护车来的太慢了。
陈肖之所以要毛巾,是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接下来会在毛巾的遮掩下,点老人的几处穴道,来减缓血液流动的速度。然后使用闲暇从左冷禅撰写的武功秘籍上学来的寒冰真气,短暂冷冻老人的身体机能。
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只能一定程度保证老人的情况不在恶化。像这样的病例,若是放到平一指手中,会以金针封穴,然后开颅放血。陈肖现在没有这样的条件。
宁江省第一人民医院。
手术室外,主刀的大夫一脸激动道:“奇迹,绝对是奇迹!一条冷毛巾,竟然可以将出血降低到这样的程度。”
“大夫,病人情况怎么样?”
“你们都是病人家属?放心吧,手术很成功,之后注意休息就行了。”手术成功,医生的心情也很好,没有与一拥而上的“家属”们计较。
陈肖靠在椅子上一脸傻笑,大家都以为他笑的是病人获救,甚至有人拍下这张照片,称之为今夏最纯真的笑脸。
只有陈肖自己知道,他是在回想当时和巩岩说的话,现在想想,当时那个逼装的绝对满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