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巩永固不但出这些银子还立即将自己的产业托人变卖,并去了东长安街选好厂址和店面。
这日一早,巩永固就派人抬轿子来请陈癞头去他府邸,陈癞头还是第一次被这样的皇亲国戚请,倒也在他所住的平民街道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等到陈癞头到了巩永固的驸马府时,巩永固就告诉他店面已经选好,就等着陈癞头这边制造玻璃和银镜,当陈癞头问起需要先造多少玻璃银镜时,巩永固却说自己也不知道,还对陈癞头说道:
“在京城里做生意得先跟这些京城里的权贵们打好关系,所以我们现在也先别急着去造出来,这需要多少玻璃银镜,谁也不知道,我们啊,得先去各个权贵家拜访拜访。”
“拜访?”陈癞头也不太明白这巩永固的意思,但想到当初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的是他驸马巩永固而不是他自己,既然人家驸马爷不着急,自己也不必着急,便随口问了一句,就道:“这满京城里大大小小的权贵一抓一大把,不可能一个个都去拜访吧,那这样的话,得到何年何月才能把这生意搞起来。”
“自然不能一一去拜访,但下面的这几家得必须去打点,一是司礼监掌印王公公,这王公公是内廷百官之首,要想在这京城打开局面不能没有内廷的支持,二是内阁首辅的魏阁老和吏部的崔尚书,他们管着外朝,也得疏通,三是顺天府的王府尹,他管着这里的地头蛇,把这几家权贵巴结好了,这生意就好做了。”
听巩永固如此说,陈癞头也觉得在理,点了点头道:“这些老爷们自然得去拜会,我们是为陛下办事,他们也不会太过为难,现在我们重要的还得是预定好得先造多少玻璃银镜出来,价钱也得先定好,好直接卖出钱来,驸马爷您别忘了,你可是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要用一万两做出数百万的买卖的。”
巩永固不禁笑了起来:“陈翰林,本驸马爷不瞒你,我已经把一万两花完了。”
“什么!”陈癞头很是愕然的看着巩永固,而巩永固却是淡然地笑起来:“你招募学徒和给工匠们预付工钱以及买地等花了我一千四百两,我自己去招募洒扫杂役并购置店面等花了一千多两,剩下两千两则都给魏阁老买了礼物。”
说着,巩永固就让人把礼物拿上来,并道:“魏阁老好画,而这幅被我用两千两得到的宋时范宽的《溪山行旅图》真迹估计也能进阁老的法眼了。”
陈癞头不明白这个巩驸马为何如此做,他也实在不敢相信这位驸马爷花掉一万两中的一半就只做了这些事,而且还能如此淡定。
这里,朱由校听说后,也很是惊讶,并问东厂的吴进:“这位巩驸马除了把一幅宋画给了陈癞头,还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巩驸马只是让陈癞头拿着这幅画并挑选一件精致一点的银镜去参加魏阁老纳第七房小妾的喜事”,吴进回答道。
朱由校听后就不禁笑了起来,并问道:“我记得有御史弹劾过魏阁老娶小妾这事吧,查清楚魏阁老是什么日子娶吗?”
“查清楚了,是四月初三”,吴进回道。
“好,四月初三,就在这几天了,传旨给魏广微,朕要微服参加他的喜事,让他不得声张出去,但也不准因为是纳小妾就低调办喜事,要风风光光,摆出首辅的阵势来”,朱由校当即向吴进命道。
吴进应了一声“是!”就退出了乾清宫。
而这时又有小黄门进来禀告礼部左侍郎温体仁递牌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