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邸也太寒碜了,天井这么小,弄堂也这么窄,怎么住人,若是当了我的王妃,自然不会这么贫贱”,楚王一进来就不由得点评了一番,也没前面带路的侍女已经是面露尴尬之色。
直到楚王走进了内堂才停止了对这种民家小院的点评,且故作矜持的挺直了胸膛,目不斜视的坐在客房里等着魏敏儿出现,心里甚至还有些紧张。
但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百般期待时,走进客房的却是阮大铖。
阮大铖自然不是愚笨的人,对于楚王这种突然来造访的人,他也才猜中了个八0九分。
“哎哟,王爷,您怎么会到这里来了,小生迎驾来吃,还请恕罪”,阮大铖满面春风地走了来,朝楚王朱华奎行了一礼,但朱华奎却是脸拉的比驴脸还长,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气,冷声笑问道:“原来是阮先生,不知阮先生为何出现在这里,难不成这是阮先生的私宅。”
阮大铖听这楚王朱华奎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把自己当成了魏敏儿的丈夫,要不然那眼神里也不会充满了敌意。
“王爷误会了,阮某来此也是来做客的,此宅主人乃小人之表妹,原内阁首辅魏阁老之女魏敏儿魏姑娘的私宅,小人既然来了这金陵城,自然不能不来造访,只是不知王爷您却是为何来到此处”。
阮大铖这么一说,那楚王朱华奎顿时就来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由得就走上了前来,还毕恭毕敬的朝阮大铖行了一礼,弄得阮大铖连说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阮先生才华卓越,孤可是仰慕已久啊,恨不能有生之年能见上先生一面,就是死也无憾而”,饶恕阮大铖脸皮再厚,也受不了楚王朱华奎如此肉麻的话,且不由得心道:“我们也见了不少面了吧,而且当初你可不是这样夸赞我的。”
阮大铖只得表示谦逊几句,然后忙命人沏茶招待楚王朱华奎,而楚王朱华奎在知道阮大铖是魏敏儿的表兄后也不再急着见魏敏儿,常言道,要想娶的如意妻,得想搞定小舅子,这大舅子小舅子都是一样,而楚王朱华奎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阮大铖去套魏敏儿的近乎。
一时两人详谈甚欢,这楚王朱华奎一口一个阮先生比之前这样称呼阮大铖时的频率要多得多,且还时不时的吹捧着阮大铖几句,直到阮大铖示意他有何话可以直说时,他才小心翼翼而又迫不及待地低声问道:“孤看上了魏姑娘,你这做表兄的能做主吗?”
阮大铖淡淡一笑,捋着胡须,半晌不说话,撩的楚王朱华奎心里直痒痒,眼巴巴的看着他。
“舅父已经作古,连带我表兄也跟了去,我这表妹说来呢,也算是身世可怜,我既作为魏阁老的外甥,自然不能不管她,昨日我还曾给表妹提及,说要替她说一门亲事,她也没拒绝,说是全凭我做主,我想既然托了我,自然是不能随随便便就把我这表妹嫁出去的。”
阮大铖这么不温不火地一说,楚王朱华奎不由得大喜,甚至恨不得现在就给阮大铖跪下,喊他一声哥,并从旁附和道:“自然是这个道理,阮先生重情重义,孤很佩服,虽说是姻亲,但到底不能轻视,伦理纲常也是君子处世之道。”
“所以,阮某就在昨日专门去了一趟鸡鸣寺求了一炷香,然后又寻人给我那表妹算了一姻缘卦,但结果却是让我万万没想到”,阮大铖这么一说,楚王朱华奎也是大为好奇,忙问道:“是什么卦象,快快告诉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