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此时已经剃了个光头,脑后就只留着一串金钱鼠尾,换了身箭袖马蹄口的纽扣衣,脚上也套了双马靴,看上去与鞑子无异。
而他的父亲吴襄也是这样装扮,肥胖的脑袋上吊根洗个头就能掉了的鼠尾,倒比吴三桂还难看。
但吴三桂自然不好笑话自己的父亲,还在米粒在他的发根处粘贴了一下,以免真的被风吹掉。
谁也不会想到,如今的吴三桂回提前十多年剃发做鞑子的奴才,他现在的确是要去做鞑子的奴才。
他们吴家的家丁精锐已经全部被歼,家人也全部被杀,两人现在几乎就是寡家孤人,还不得不应对禁卫军的搜查,而现在整个辽东包括喀尔喀部、科尔沁部都被明军控制,因而他也只能逃到建奴这里来。
但吴三桂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逃到盛京城并成功成为某贝勒的包衣奴才时,后脚就是禁卫军两个军的人马杀向了盛京城。
多尔衮、多铎、济尔哈朗等建奴八旗旗主们几乎都带兵去了科尔沁部,如今整个盛京城也就豪格一人守着,豪格倒是相信自己能带城里的上千白甲兵将这些禁卫军全部击溃。
但一看见开始飞在空中,且时不时的就丢着个燃烧包将盛京城一处民宅点燃,或者就见一个瓷罐被投石机投进城内,摔碎之后顿时就冒出让人头昏眼花的毒气来,豪格就只知道自己即便再有几千白甲兵也不能出城与这些惯会阴风的禁卫军对战,两万关宁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不过,豪格见禁卫军只是围困没有要攻打盛京的意思,也知道禁卫军只怕也因为兵力有限而所占地盘太大而没办法继续扩增,便也猜到大明似乎并不想直接撕破脸皮,便忙派人去询问禁卫军。
而皇太极这里也从卢象升所派特使的口里知道了禁卫军兵围盛京,逼迫他交出科尔沁左翼且献出所以人口与财物。
皇太极倒是很想拥有科尔沁左翼这块领地,但一想到现在禁卫军东西两路军已经会师,而大明的辽东、宣化、蓟州、登莱方面已经开始调集重兵赶来,他便不得不忍痛接受卢象升的要求,撤回了科尔沁部左翼,并将所掠人口和财物(不一定是全部,皇太极应该会有所扣留)交给禁卫军。
“这一次我们输了”,皇太极一回到盛京城就颓废的靠在椅子上,对着下面的三大贝勒说道。(本来是四大贝勒,但阿敏已经被朱由校明正典刑。)
济尔哈朗见此不由得劝慰道:“万岁爷不必如此说,这一次最惨的是吴襄部的关宁军和科尔沁部,还有喀尔喀部,我们虽然损失了点人,但到底还算完好,盛京依旧在我们手里呀,我们不算输!”
“到底还是算输的,都怪朕一时失察,怪朕一直小瞧了这朱由校,没想到他会玩这么一出,我们的眼线说他的禁卫军除了离京去了宣化的外就大都在京畿附近,却没想到他早就通过海路将大部禁卫军运到了辽东,可笑我们还真以为能在喀尔喀部消灭朱由校的禁卫军,让他日后不好再染指关外,却没想到人家早把更锋利的刀子对准了你的后面。”
皇太极说着,多尔衮不由得说道:“据我们的人传回消息说,这些日子朱由校频频召见一个叫杨嗣昌的侍郎,以朱由校之能,臣弟不认为他能有如此胆识与谋略,如今这战事或许是跟此人有关!”
“那就派人暗杀了这个叫杨嗣昌!管他是不是,不为我所用,就直接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