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地方百姓颇有摩尼教信徒,时不时便有企图纵火、下毒,更让官军疑神疑鬼、各自为战。
等到方腊大军围住这杭州城时,守城的主力便只剩下以红巾军为首的地方民团了。
就这样,城中还不断有人通敌。
这还真让林登万给说准了!
武松拄着单刀,眺望城内,见西北角的军营火光冲天,不由的颓然叹了口气,道:“袁朗、秦头领,你们二人先在此坚守,我去寻那朱勔,商量一下突围的计划!”
袁朗、秦明听到这话,却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其实早在十日前余杭县大败时,红巾军内便有人提议战略性转移,武松却执意不肯,觉得凭借着杭州城坚粮足,未必不能守到朝廷援军到达,若真能如此,便是奇功一件。
当时情况也还没有这般恶劣,因此提议者便也没有再坚持——然而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却由不得武松在这里死撑。
原本他们已经琢磨好要犯言直谏了,现在武松主动提出要突围,自然是最好不过。
却说武松下了城墙,立刻使人赶了马车,直奔两浙制置使衙门。
在路上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又进了些干粮,等到了衙门口时,武松便又恢复了几分体力,麻利的跳下车,大踏步闯将进去——其实要按照常理来说,以他区区一个县尉的身份,便是请人通禀,也不一定能进到里面。
可谁让他有个哥哥,时宋徽宗面前的红人呢?
在加上此时城中防务,已经全数落入红巾军之手,自然无人敢出面阻拦。
到得里面,却见那公堂之上一片狼藉,太师椅翻了三把、桌案也倒了一张,也不知是账册还是什么的白纸飞了一地,两浙制置使陈建和朱勔怒目相向,若不是知府赵霖、廉访使赵约二人极力阻拦,怕是已经撕扯在一处了。
武松却懒得管他们如何内讧,随便拱了拱手,大声道:“诸位大人,这杭州城怕是收不住了,该如何突围,还请早作决断!”
“突围?!谁让你们突围了?!”
话音未落,那陈建便已经恼了,斗鸡一般伸长了脖子叫道:“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正是你们为国死战的时候,你等如何敢妄言弃城而逃?!再敢……”
“大人。”
若换了平时,武松也许还会给他留几分面子,此时却实在无心敷衍,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晒道:“俺们是民团,一应装备粮饷都是自筹,除了这次为朝廷卖命之外,从来没拿过朝廷一分钱!你若想寻人为国死战,且去找那些朝廷奉养的官兵便是!”
陈建何曾被一个武夫这般顶撞过,一时竟气的手舞足蹈,满口的‘贼配军、不当人子’的咒骂着
“二爷莫要理他!”
那朱勔却是满面希冀的凑上来,搓着手道:“却不知此事突围,有几分把握可言?”
“十成!”
武松昂然道:“有俺哥哥提前备下的法器,虽然守不住这城池,却足够突出重围了!”
朱勔闻言大喜,扯过武松便往外走,嘴里道:“既是如此,那还等个什么?!我等快快突围,也好接应朝廷援军,重整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