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这一个多月的围城,王尚书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什么皇上、太上皇的,统统不如女真人的一根汗毛,只要能在女真人面前挂上号,甭管以后汴梁城会不会被攻破,都可以保证自己高枕无忧。
因此他替金人搜罗女子,才显得如此的卖力。
徐知府也不傻,见王尚书抢完了头功,忙也跳出来自报家门道:“在下开封府徐……”
“呔,那两个宋狗啰嗦什么呢?!”
谁知那女真蛮子却是半点不留情面,压根没给他通名报姓的机会,便急吼吼的嚷道:“既然已经准备好了,为什么还不送出城来?莫非是想让俺们自己进去抢不成?!”
一句话吓得两人再不敢聒噪什么,忙吩咐差役带了一队女子上城,又吩咐守城禁军准备好箩筐、绳索——开门他们是玩玩不敢的,因此只能将女人们用绳索箩筐,系到城下去。
眼瞅着数百名女子哭哭啼啼的在城头亮相,那些女真蛮子只看的喜形于色。
见他们高兴,王尚书、徐知府也跟着开心不已,正待吩咐官兵动手,将女人们系下去一批,先让几位金国上宾验一验成色,忽听那女真人忽然又大叫道:“且慢!先别把这些女人送下来!”
这下王尚书、徐知府都有些傻眼了,刚才还急着要,现在却又开口阻止,这到底是……
“你们这些宋狗懦弱无能,就是靠着女人使坏,才害了俺家银术可将军的性命!俺们如何能再中计?!”只听那胡人扯着嗓子叫道:“你们先将这些女人统统扒光了,再给俺们送下来!”
王尚书闻言松了一口气,徐知府却是后悔不迭,若是早知道金人老爷们不喜欢穿了衣服的,自己岂不是能剩下一大笔开销?
郁闷归郁闷,金人老爷们有交代,他自然是要照办的,于是大声下令,让城上的女子全都褪去衣衫,赤条条的坐到框里。
这命令一下,那哭喊声便又大了不少,衙役、禁军们面面相觑,也都免不了生出几分恻隐、几分愤慨。
徐知府见半响没人主动脱衣服,生怕下面的女真人不耐,于是撸胳膊挽袖子,便要亲自动手先扒光几个女子,为手下人做出个典范来。
谁知便在此时,一个女子忽然跳上了城垛,迎着簌簌寒风,凄然叫道:“爹、娘,恕女儿不孝!”
话音未落,便纵身一跃,跳下了城头!
只听得‘噗通’一声,那女子便在城下摔了个骨断筋折,再无半点生息可言!
城上城下一时尽皆愕然,那群妇人当中却有冲出几人,想要步那女子的后尘,来个以身殉节。
便在这紧要关头,还得说是王尚书反应最快,但见他猛地爆喝一声:“呔~你们这些刁民听着,谁再敢胡乱自尽,本官便诛她九族!”
这一声吼,当真好生威风霸气,堪称尽显‘男儿本色’,当即便吓住了那些跃跃欲试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