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问一边的侯逸修,“墨言呢?”
侯逸修从堆的高高的医书里抬起头来,“皇上这几天动静不小,为了防止这里被发现,墨言在忙着呢,不过今晚无论如何都会回来的。”
安然点点头,“哦。”
她取出了一把利刃,撸了袖子,干脆利落的在手腕上划了一下,鲜血流出,落在桌子上的杯子之中。
一小杯满了,安然才用纱布按在伤口上,止了血,连药都没有擦,便直接用纱布缠住了。
侯逸修呆呆的看着,也明白安然现在取血是做什么。
他看了一眼,安然愈发惨白的脸色,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墨言进来时,正巧看到安然一脸无谓缠纱布的模样,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血,脸色猛地一变,快步走了过去。
墨言一把抓住安然的手,“谁让你放血的!”
安然抬头,“你回来了,就喝了吧,我放都放了。”
墨言看着安然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脸色,心中怒意与心疼几乎快将他湮灭,对皇室的恨意,又上了一层楼。
也许一直以来,是他太温和了,才让皇室这般的得寸进尺,他的计划该加快了。
安然看着墨言一黑到底的脸色,咬了咬唇,她现在是真的没有任何精力再去顾其他的事情。
她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快点喝了吧,如果你不想喝,扔在这也行。”
墨言抓着的是安然受伤的手腕,他不敢用力,让安然抽回了手。
墨言看了一眼杯子中,散发着热气,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和浓浓血腥味的血,咬牙。
他端起杯子,仰头一口喝了,却觉得这血,烧的他五脏六腑都跟着疼了。
安然见墨言喝了,眸中划过一抹笑意,正准备全身心的接着研究解毒的法子时,手又被墨言抓住。
安然皱眉。
墨言却坐在安然身边,薄薄的唇瓣几乎被抿着一条线,脸色更是冷的惊人。
手上的动作却极轻,一点一点的打开安然随意绑上的纱布,看到手腕上细细长长的伤口,脸色更冷了一些。
他取出了药膏,轻轻柔柔的抹在伤口上,抹好了药,重新拿了纱布绑上。
之后,他起身走人,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安然一把抓住墨言的衣摆,“药是我要的,也是我让他们的煮的,他们并不知道药的作用,你不许惩罚任何人。”
安然是了解墨言的。
墨言现在确实是一腔怒火急需发泄,但是更让他怒的,是他自己的疏忽。
如果他吩咐过了,这里不会有人敢给她药。
是他忘了。
他以为安然现在满心都在殷少身上的毒上,这事她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及。
却没有想到,她还记着,并且成功隐瞒了他。
墨言想拂开安然的手,直接走人,可是安然却抓的极紧,墨言想着安然手腕上还有伤,并不敢大力挣扎。
过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墨言退让,“好,我答应你。”
安然没有松开手,而是问道:“那你现在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