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池灿的亲舅舅,长容长公主在太后与皇上面前都是说得上话的,你要真对她儿子下手,就等着她跟咱们拼命吧。”
兰松泉动了动嘴角,没有吭声。
兰山不放心警告道:“不要胡来,这些勋贵子弟都是凭着性子行事,他又不是正经科举出身,由他闹腾一阵子也就消停了。”
掀起这番风波的池灿从御书房离开后没有回长公主府,而是去了春风楼独自喝酒。
走进专门给几人留的雅间,他临窗而坐,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窗外街景出神。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池灿没有回头,懒懒道:“不好好备考,跑到这来干什么?”
朱彦走过来在对面坐下,笑道:“陪你喝酒。”
喝酒有好友相陪,池灿自然是愿意的,伸出修长的手替朱彦斟满一杯酒。
朱彦举杯:“这杯酒我敬你,今天的事我可听说了。”
池灿笑笑:“传得倒快。”
朱彦苦笑:“是啊,我父亲还专门叫了我问话。”
池灿扬眉冷笑:“是叮嘱你以后少和我来往吧?”
朱彦摇头笑笑,算是默认。
几人从穿开裆裤时就玩在一起,与亲兄弟无异,这些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池灿举杯一饮而尽,嗤笑道:“真是有意思极了。我娘叮嘱我别跟邵庭泉来往,你爹叮嘱你少跟我打交道,合着他们以为咱们是三岁孩子不成?”
朱彦垂眸盯着酒杯。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你做得漂亮。”
“不是我做得漂亮,是我舅舅受不了我一道道折子的骚扰罢了。”
他那个舅舅最怕麻烦,一天收到他亲自送过去的几十道折子能坚持好几天才处置台水县令已经不容易了。
“你要当心兰山父子的报复。”
池灿放下酒杯,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交错而握,眯着眼冷笑道:“兰松泉或许会跳脚,不过我不怕他跳,只有跳起来才会自乱阵脚。至于兰山,他年纪大了,理智大于冲动,反而不用担心。”
朱彦听了沉默片刻,狠狠灌了一杯酒,叹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是他想多了,拾曦虽然性情不定,不拘俗礼,实则是个通透的。
“你就不用操心我了,赶紧准备好了娶媳妇吧。”
“等会试过后再说吧。”
池灿来了兴致:“这一次会试你要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