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什么了不起,那你敢不敢现在和我比试一番?”陆寒筱扬起下巴,垂了眼去看萧司越,单她这神情就激得萧司越恨不得跳起来。但他毕竟不能跳起来,他住进林家之后,跟着林孝之练功的时候,看过陆寒筱的身手,说她一日千里毫不为过,陆寒筱不一定打得过他,但他要想轻松地赢陆寒筱,是绝不可能的。
萧司越一句话都不敢说,心里却是坚定了决心,他以后还是要好好练功,被个女人,不,被一个小女孩子瞧不起,他真想去撞墙。
萧司成看看陆寒筱,又看看萧司越,他心中讶异,真没想到他眼高于顶,自尊心极强的弟弟,竟然连嘴上功夫都输给了陆寒筱。只有一个可能,陆寒筱是真正有实力的。他朝林孝之看过去,眼中疑惑被林孝之看在眼里,林孝之几不可见地颔首。
萧司成便压下心头汹涌澎湃的感受,陆遥风的妹妹将来假以时日也会是个人物啊,只是此时,不是探究这些事的时候,他清了清嗓子,“寒筱说得不错,只是一开始,我们都没看出来,那碗回来得很慢,晃晃荡荡,好在也是半滴都没有荡出来。那姓赵的大笑,伸手去接。我看到风少讥讽地笑了一下,便心中觉得大不妥,正要出声提醒一下,已经晚了,那人没有接住酒碗。那酒碗那么慢,姓赵的却没有接住,相反,那酒碗朝着姓赵的胸口撞去,一碗酒全部都倒在了他的胸前,而这姓赵的,一大口血也喷了出来,身子摇晃两下,本来红光满面的一张脸,褪成一张金纸。”
不是苍白,而是金纸,这是受了严重内伤的表现。陆寒筱心里明白,她开始兴奋起来,她没想到三哥这么厉害,她与有荣焉。
听到这里众人也是唏嘘一片,陈宁筱看了一眼如得了多动症的陆寒筱,她坐在凳子上,有些坐不住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下,问起萧司成,“我以前怎么就没听你说过?”
“那姓陆的失了手,大约也是小看了陆遥风,他把他当小孩子看,哪里知道,他是个高手。”萧司成道,“那姓陆的一个照面就被打成重伤,虽然之前动手有失道义,但武林中也不外乎法理人情,他又是王家的客人,陆遥风又是打进来的,种种都伤了王叶平的面子。后来王叶平还是和陆遥风交手,两人往来了一两百招,王叶平倒也心平气和,越打越是怜惜陆遥风,觉得他小小年纪,有如此身手,很是不易。那姓赵的虽然有些急躁冒性,还很瞧不起人,但看陆遥风不论是招式还是脚法都很不寻常,又是习内功的,他怕陆遥风师门不凡,到时候惹了事,说起今天的境况来,被人指责他以大欺小,就强忍着内伤喊了停,反而从中调解。”
这种行事很能让人理解,在座的人,都没有谁提出异议,后面的事,就可想而知了,正如萧司成所说,“后来一起坐下来喝酒,陆遥风年纪小,姓赵的又忌惮他的身手,不敢劝酒。他只吃了两碗饭,肉倒是吃了不少。说起他打上门来的事,他只说是师门中的任务,为了得一瓶丹药。如今中医式微,丹药更是闻所未闻,听到丹药这两个字时,王叶平和佟子真的脸都白了。陆遥风虽然只有十三岁,但风少这个名头就是从那一次叫响的。”
陆寒筱听了之后,傻呵呵地笑,饭也多吃了一碗。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陈宁筱特意多吃了两筷子吴婶和刘妈送过来的菜。回去的路上,坐在车里,陈宁筱说起吴婶和刘妈对陆寒筱的照顾,“从前,我只在信阳陈家老祖宗的屋子里看到过这般照顾人的,也不知道吴婶和刘妈是从哪里来的,行事做派还是很不错的。”
萧司越在陆家住过十来天,听说过吴婶的身份,隐约是从吴兴沈氏来的,他最近很喜欢冷哼,对陆遥风越发不喜,便说起自己哥哥,“那陆遥风就这么厉害?不过是学了三招两式内家功夫罢了,谁有他那运气都能做到他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