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幻山和陆景升也往谢宫宝投来似笑非笑的目光。
这一刻,谢宫宝对周边的笑声、说话声全都充耳不闻,他埋起思绪想到张翠儿前几天送来的一坛酒,又想到不久前张翠儿上门找他借酒,把这两桩事情串联起来,他恍然大悟,原来张翠儿当日送来的酒竟是偷的雄起的私藏之物。
为报恩偷酒,哪怕被人毒打也一意孤行。
张翠儿这份执着之心,谢宫宝是感动的。
运思之际,张翠儿那头突道:“将军,你要杀就杀我好了,酒是我送他的。”
此话一出,雄起揪住张翠儿的头发提将了起来,端在眼前,张开凸起的狗嘴巴呸的一声,朝张翠儿的脸吐了好大一滩口水:“贱货!做买卖不成,你还倒贴,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我问你,干嘛送他酒喝?是不是见着人家有些本事,就想找他做你的靠山?哼,别做梦了,你这辈子都休想逃出本将军的五指山!”
看着张翠儿痛苦之极,谢宫宝起了怜悯搭救的心思。
他眉头一锁,向雄起瞋道:“把她给我,我绕你不死。”
雄起哈哈大笑,声如老钟,极是难听:“大言不惭,我便不放又能怎滴!不怕实话告诉你,本将军这些年可是憋了三肚子的火了,早想着哪天大开杀戒,此前有驻军捣乱,算你们命大,现在乌镜枷的驻军不满一百,我就是杀得血流成河,相信再也没人敢拦架了吧。”
谢宫宝把小光抱下来放在地上,径自往前走了五步。
然后淡道:“是吗,那你砍我一斧,看我死是不死。”
听到他这话,所有人均是一怔,继而又议论开来。
有人竖起大拇指,说他勇气可嘉,胆量惊人;也有人摇头叹息,说他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纵然有些本领,血肉之躯也难挡巨斧砍伐。就连陈幻山和陆景升也面面相觑,这开天斧砍伐下来,何止万斤,他如何抵得过?
“师弟,你胡闹!”雍牧扒开人群钻了出来。
拖着脏不拉稀的破布鞋走到谢宫宝身边,把他拉了回来:“你要伤个皮断根骨的,叫我怎么跟小乔,啊不跟族长交代啊!俗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俗话还说,族长为母,师兄为父,你要是被砍死了,怎么对得起我和族长啊!”一本正经的说词,却是把自己晋升到了父位,恨不能直接管谢宫宝叫声儿子了。
谢宫宝听着好不别扭:“你胡说些什么。”
雍牧尴尬着笑了笑:“这个……这个嘛。”
谢宫宝厌道:“你闪开,他砍不死我的。”
“当真?”雍牧转身欲退,不放心又扭头回来,凑到谢宫宝耳边说道:“这狗东西的魂力是天生的,架的魂盾厉害之极,我怕你破不了他的魂盾吧,干脆别跟他磨叽了,叫上陈幻山、陆景升,咱四人一起出手,但叫他命丧于此。”
谢宫宝反问:“你觉得我会跟他机会架魂盾吗?”
“好好,你要这么说,那就随你了。”雍牧后退十多步,把二十个族中大汉都招到身边站好,然后令人搬来一把靠椅就这么懒洋洋的半卧半坐的瘫在打斗场中,一来给谢宫宝壮威,二来也是习惯性的懒,懒得恨不能把椅子当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