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见徐真跳墙离开,颜仙儿紧锁的眉头松了一松。
然后倚在窗口,托着双腮,盯着花花草草出神。
隔一会儿有个老妈子端着一碗冰镇糖水推门进来,颜仙儿没太在意,只叫那老妈子把糖水放在桌上,便打发她走了。可当她累了,端起糖水要吃的时候,猛见得碗下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画着一副凶杀场景,一女昏迷躺地,一女提剑擦血,而画中还立有一碑,碑上写着“阴阳渡”三字。
颜仙儿看见这画,吓得连碗也端不稳了,乒乒掉落地上砸了个稀烂。
她无比惶恐的把画揉成一团,丢出窗外:“她……她活过来了吗?”
怔愣片刻,推门出去四下探望,不见可疑之人,遂又奔去厨房找人询问刚才是谁往她房间送冰镇糖水的?厨房里的老妈子都说今天没煮糖水,也没人去过她的房间。颜仙儿听老妈子们这么一说,顿觉后背发凉,回到房间后坐立不安,心里七上八下,觉着大事不妙了。
天黑时分,天乞帮来了一彪人马,颇有些喧闹。
颜仙儿神经敏感,来到前院,站在过道上瞅着。
庭院拴着几头髯公虎和十几匹马,大堂里招待着七八个陌生人,全作幡尸教打扮。颜仙儿见此情景,只觉诡异,她拦住一个端盘送茶的老妈子问,那老妈子跟她说,来者是七星坛的贵宾,今天到此不为别的,是来购买晶魄的。颜仙儿心道:“中午送汤递画,晚上购买晶魄,哪有这么巧。哼,我倒要看看你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她就站在过道暗处,一直盯着大堂。
可是七星坛一众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们喝完茶,装好晶魄就告辞了。
颜仙儿暗想:“这不是她的风格,她若来了,必会生事。难道她没活吗?”
正要转身回房,突听后院有人喊叫:“着火了!着火了!”
颜仙儿提步冲到后院,发现别处都好好的,只有她栖住的房间着火,而且火势越烧越旺,族人们都奔过来浇水灭火,一桶一桶浇上去,这火才得到控制。颜仙儿冷哼一声,喃喃说道:“果然是她,这才是她的风格!”
当下纵身上屋,几个起落出了天乞帮。
然后一路摸黑,企图追上七星坛一众。
奔步之间,遥见前面林子里灯火摇晃,黑影一团,料知是七星坛一伙。可就在她催步之时,只听耳边破风声响,她匆忙偏头,伸手去抓,却是抓到一枚飞石;紧跟着顿住脚步,疾目一扫,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纤细的身影。
颜仙儿拔出腰剑,厉喝:“谁!”
那人不接话,冷哼一声转身跑了。
“别跑!”颜仙儿跨步追了上去。
虽然天黑,颜仙儿仍能一眼认出,那是个黑衣女子。
两人就这么一个跑一个追,始终保持着二十余米的距离,眨眼的功夫跑到河边,然后沿着河岸径直往下游奔行。这条河对颜仙儿来说再熟悉不过,当日调查天乞帮血案期间,谢宫宝给诛姬邀上花船,便是顺着这条河漂游而下;而她和方思弱就沿着河岸直追,情形跟现在几乎一模一样。
此时,颜仙儿越追心里越慌,也越发生恨。
她喊:“妖女!你要跑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