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自己坐着生气,时不时的瞅着房门。
庞七左看她,右看她,托着下巴又看她。
方思弱摸了摸脸,恼问:“你看我做什么?”
庞七奇道:“刚刚还笑,现在又很生气,你真是怪人。哦我明白了,上回我跟礼司观的一个师妹说笑话,水瑶师姐看见了就很生气,她还骂我是榆木脑袋,连她吃醋都看不出来。喂丫头,你是不是也吃醋了?我想是的,我看人向来很准,你一定是吃醋了?可是丫头,啥叫吃醋?”
方思弱大怒,扬起玉箫,狠狠敲打他头。
庞七捂着头哎哟一声:“你打我做什么?”
方思弱道:“云水瑶说的没错,你就是榆木脑袋!就你这榆木脑袋不狠狠敲打一下,你能明白事儿吗!你以为我跟你仙儿师妹一样是个醋坛子么,我是气你师弟跟我说谎,他说他跟商君没关系,娶了一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干嘛要骗我。”
庞七点点头:“嗯,你是魔教的,他不骗你骗谁啊。”
方思弱叱喝:“闭嘴,再多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事实上,她是吃醋了,不过她跟颜仙儿不同,她不怪别人,心无怨恨,要怪只能怪谢宫宝太喜欢招蜂引蝶了。饶是心里难受,但她爱到深处,也就爱屋及乌了,只要谢宫宝喜欢,随他便是。
何况她被颜仙儿迫害过,深知情场的血腥。
商君万里迢迢赶来,她不想把人家当敌人。
身为东道主,她该拿出东道主的气度。
其实,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否则也就不会让谢宫宝和商君单独见面了,而她自己则远远坐在凉亭里,没去打扰她们说悄悄话,尽管好奇她们说的话,也没去偷听。
……
……
谢宫宝敲门,门没上锁,一敲就开。
他推门进屋,发现商君不在,屋里窗户大开。他走到窗边,伸头往外瞧,瞧见屋檐飘下许多灰尘,顶上像是瓦片声响,他猜商君在屋顶,于是纵身上屋,果不其然看见商君坐在瓦上,仰望月色。
谢宫宝上屋就道:“你好雅兴。”
商君大喜:“谢公子!庞先生找着你了!”
谢宫宝手指弯月:“这月不圆,有什么好看的。”
商君见着谢宫宝,脸上也笑了:“我没看月亮,刚我好像听到有琴声和箫声,可又听不清楚,所以我就到房顶上来听,可还是听不太清,现在好像啥也听不见了。哦,你来了,我也就不听了,我们进屋说话吧。”
谢宫宝应声说好,当下两人翻窗进屋,到桌边坐下。
桌上一灯如豆,商君两只眼辉映着灯光,煞是好看。
谢宫宝问:“你不在家待着,跑中州来做什么?”
商君身形一软,叹了口气道:“是奶奶要我过来的,她要我过来认亲,还说要我陪着你,没……没怀上孩子就不准我回去。你别误会,这不是我的意思,关键是那天晚上在合欢楼我跟你待了一晚,奶奶以为我跟你行了夫妻之礼了,我说没有,她偏就不信,我拗不过她,只好来找你了。”
谢宫宝吞吞吐吐:“这……这事不行。”
商君沉吟片刻,正色道:“我知道不行,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说实话,其实公子人很好,我看着心里也欢喜,可是我心里放不下勇哥,他虽然很普通,但他从小到大都待我极好,我不能再他死后再嫁给别人。所以,上回合欢楼那晚之后,我就梳起头发,改了打扮,我这么做也是不想奶奶逼我嫁人,我以为你走了之后,奶奶不会怎么样,哪料她却逼着我到中州来寻你。看来,这事我是做错了。”
谢宫宝问:“那你想我怎么做?”
商君道:“你什么都不用做,我这次过来本就只想走走过场,敷衍一下奶奶,半月前我去过烝鲜族,后来我打算乘船回去的,哪料撞见那叫什么白龙使的,他骗我说你和他是好友,我也不懂就上当了,是庞先生救我脱险的,最后我就跟庞先生一起北上了。说到底,我到北面来见你,起初也不是我的本意,我想,既然到了北面,干脆就见一见吧。”
谢宫宝笑道:“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得好好招待你,别住客栈了,跟我走吧。”
两人出屋,谢宫宝把商君引荐给方思弱认识,二女见面倒是和和气气。
而后退房,一众四人绕出镇子,爬到半山腰,穿过林子,回到庄园。
一路上,方思弱对谢宫宝又捏又掐,悄声悄气的兴师问罪,问他为什么要骗她。谢宫宝耐着性子跟她解释,听完他的解释,方思弱噗噗笑道:“好了,我信你没有骗我了,其实商姑娘不错,你娶不娶她我不管,管多了你就该讨厌我了,反正你不能骗我就是了。”
她怕谢宫宝说她小气,回到庄园之后,显得落落大方,颇有气度,她亲自给商君安排房间,然后又令厨子做了一桌美味佳肴,招待商君和庞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