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办法让心不痛,谁还愿意哭泣,心不痛还哭泣,那就太做作。
这一天,她出奇的平静,她已经做好了无条件爱他的准备,像个乞丐般只奢求他的一丁点怜爱。
而他却很受伤,一直呆在下面。
今天上午的运气一直不好,淇一个分期没过,小月有点幸灾乐祸的笑道:“淇,你的没过!”
沈默冰着脸走上来,问道:“怎么回事?”
傅小月意识到自己笑错了,赶紧缩着脖子,躲了起来。
“没过,没过为什么不早说,我好叫佰迁!”
分期洛道:“征信有问题,第一关就直接拒了!”
沈默生气的走下去。
再来一个分期的,因为才办过捷信,不满三月,办不了,沈默叫佰迁来试,佰迁的人还没到,不知为什么顾客就走了,沈默都快气得冒烟了。
平叫调机器,沈默问都不问就直接跑一店去拿,然后两手空空,气喘吁吁的回来,抱怨道:“一二店都没有啊!”
平大声道:“谁跟你说在一二店了,是你自己抬起脚就跑,手机也不带!”
“那在哪里调?”
“颛三。”
于是沈默打电话给颛三,确定那边有货,就叫车去拿了。
顾客先去剪头发了。
过了一会儿颛三那边打电话来说,金色的他们刚刚卖了,问银色可以吗?傅小月把颛三的话转告给沈默。
沈默当场就火了,破口骂道:“操******蛋,干的什么破事,叫他调个银色过来!”
于是傅小月又打电话去颛三:“司机已经过去了,拿个银色的过来吧!”
颛三道:“你家司机刚走!”
“他们说司机走了!”傅小月向沈默转诉颛三的话。
“操!”沈默气呼呼的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顾客剪头回来了,沈默道:“机器马上到,金色卖掉了,银色可以吗?”
顾客很生气,只扔了一句:“你们看着办!”然后怀抱双臂,什么也不多说。
“退钱!”沈默也不多说,他已经被气得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反正没生意,下午沈默躲进仓库中睡觉,一店店长晨来找沈默聊天,谈到想换营业员的事。
沈默道:“胖的?瘦的?”
晨道:“瘦的!”
最近大家都喜欢开淇和晨的玩笑,他俩也乐在其中。
晚上生意突然好起来,生意一个接一个,沈默憋了一天的气终于得以发泄,瞬间变身工作狂,好像他终于在傅小月面前扬眉吐气了。
而傅小月却莫名其妙的陷入了窘迫之中,仿佛自己今天真的有错一般,处于羞愧之中,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看着傅小月羞愧,沈默更加认定了她轻视他的事实,有意无意中疏远着她。
晚上,他故意坐到傅小月身边和他老婆开视频,问车三做多少了。容道:“忙着过帐呢,没时间和你聊!”然后就挂了视频。沈默对傅小月淡淡道:“你也可以过帐了!”
当他准备走开时,看到抽屉里的彩票,拿出来道自嘲道:“哪天不干了,就靠它发财了!”然后笑着离开。
傅小月差点都要哭出来了,忍着泪过帐,也不知道有没有过错。
可转念一想,自己今天根本没有错啊,她没有故意讨好他,更没有看不起他,她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心太疼,而选择卑微的去爱他。
她想,他一定是误会了,他以为她已经不爱他了,所以他的心也痛了一天吧,他的心痛是和她一样,是会流眼泪的吗?
中午的时候他一个人偷偷的进了仓库,是心痛到不行了吗?可走出来依旧要装作若无其事,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女人痛的时候可以哭,可男人呢?
刚才他说什么?不干了?难道他已经被逼到要不干的地步了吗?
人们往往只知道自己的心会痛,而别人的呢?
傅小月心疼他,既然生意好了,他开心了,她为什么不为他高兴呢!板着这副苦大仇深的面孔算什么呢?
“过完了吗?”沈默突然问道。
“还有两户卡!”傅小月回道。
“有三块了吗?”
“四块了!”
“干得漂亮!”他一打响指转身离开,得意忘形了,下台阶时腿瘸了一下。
看到他这个样子,傅小月捂嘴笑得心花怒放。
他又见到了她那熟悉的笑容,更开心了。
他开心,她更开心了!
他看得出她是真的替他开心,他越发开心了,之前的种种不开心都烟消云散了。
苏味园过来办分期,卡卡在里面了,要拆机。
“店长,5C怎么过,是申请库存机按进价过吗?”傅小月问。
“先不过吧!”沈默回道。
蝉卖一个苹果手机,沈默道:“看一下哪个是咱们家的,先卖西渡的!”
“这个!”
“你确定!”
“嗯。”“这个怎么过?”
“四毛加机器上,难道你都过完了吗?”
“嗯,你叫我过的嘛,好吧,我随便问问,留着明天过吧,留四百,这五千二给我,要不你拿去存了,转支付宝给我!”
“嗯!”
傅小月承认,今天她让沈默痛了一天,可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爱得无力去嫉妒,选择让自己包容他所爱,是他自己误会了而已。
不过今天,傅小月自认为看清了沈默的真心,她很开心,所以晚上她表白了,可让她意想不到的事即将发生,沈默的一句话让她觉得自已就是个笑话,原来一切都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