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日常的观察中分辨雪瑶姐的吞咽动作以及习惯,却告诉我雪瑶姐是天生的哑人,而绝非后天损伤。”
“那又怎么样,道听途说就能证明我就是所有人要找的胡雪瑶了?”秀目瞧着墨无双,她的嘴角再次翘了翘。
“的确不能证明,不过昨天夜里我忽然查看到当年五人前去南疆记录金蛊信息时候的一句话才真正起了疑心。”
“噬灵金蛊炼法乃胡家之秘,听闻由当代家主于子嗣口口相传铭记于心,故而并未寻到任何金蛊炼制之法,此乃平生憾事!”
墨无双将腰间的卷宗高高举起,手一松坠在“香菱”的眼前,却见上面早已发灰的字迹仍旧依稀可见!
“香菱姐...蛊王被捉入大理寺那年您才七岁,若非刻意灌输绝不可能学会炼蛊;若非刻意灌输绝不可能识得毒虫品种;若非刻意灌输又怎么可能学会了南疆食腐草的栽种方法呢?”
“要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多半才刚刚学会识字呢,而已十年成一蛊的说法,雪瑶姐绝无可能以其他渠道教会你这么多东西的......”
这一次,“香菱”终于不再狡辩,双目静静的瞧着墨无双的模样,这才陡然气势一转,传来一声深沉的叹息。
“臭丫头,你可一点都不笨......”
“儿时身为蛊王的父亲自我出生以来便一直教导如何识虫与炼蛊的本事,看着外面每每嬉戏的同龄人在玩耍,而我却只能面对一堆毒虫时,我恨极了这个家。”
“直到六岁那年,父亲忽然有一天领回一个脏兮兮的女孩,说这是我的奴婢时,我才终于有了与同龄人玩耍的机会,只可惜她不识字并且也不会与我聊天。”
“不过,与一堆毒虫相比,我很满足......”
“一年过去了,父亲一去不复回,母亲因为长时间思念与过度劳作而伤了身体,那一日还记得是大雨瓢泼的清晨,母亲病重急需入药,因香菱不会言语所以我独自一人冲入了雨幕。”
“儿时体弱,往来十余里已经接近晌午,于村道上好不容易领药回家,却不料见村寨方向忽起浓烟滚滚,待至山门旁满村的鲜血沁透了石台,还未朝着家门的方向逃去,却见这五个畜生肩扛已经昏迷的香菱阔步走来,只当我是胡家的丫鬟便一同卖到了翠烟阁中。”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从香菱的笔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不断尝试炼制父亲成名的噬灵金蛊为母亲当年的耻辱报仇。”
“借着香菱顶替我的身份,我获得了外出翠烟阁的自由,获得了打探消息的渠道,获得了寻找材料的机会,获得了炼制金蛊的时间。”
“而这一切我足足等了十二年,今天这就是最后一个目标。”
“蠢丫头!你要是让开路许我杀了这个畜生,我保证从此以后与香菱远离俗尘,再不用金蛊害人。”
“但若是你执意阻拦,今日便是你我断袖之日,只当你袒护了恶人一同视为我的仇敌!”
金蛊振翅声音再响,墨无双紧了紧怀中的巡捕令,抬眼看着双眸好似恳求神色的香菱姐,却只能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
“我是大理寺的巡捕,今日我只为捉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