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忽的从瓜地中抬起颗硕大的脑袋,左右观望半晌后这才用衣襟抱着成果偷偷潜向破庙,刚进门那老乞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便取来狠狠的咬了一口,随着汁液溢出嘴角,当真好一副享受的模样。
“香!真香!”
“不愧是这城中数一数二的瓜户,饶是老头子曾经身居大将军也从未感觉过此物如此美味啊!”
“那是...饿急眼了,怕是你逮到只耗子都要美上半天!”
程老爷子话落将瓜果摆好在地上,而后刚想伸手取来一个却哪知老乞丐竟是拦住了他。
“你不是在城里一堆徒弟呢吗?再者说那凤州太守还认了你做爷爷,怎的也好意思抢我这老乞丐的东西吃!”
“呸!你别把老程说得那么不堪,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当真一日再有人借此寻老程主持公道,只怕能不能活着回来便两说了!”
“那...那匹马呢?你不是还从大理寺饶了一匹马回来吗?”
“呔!那畜生可是俺现在的宝贝,你要是敢打它的主意,俺老程绝对不会放过你!”
“得了吧...抢了匹马你就真以为自己还能上战场了,要我看不如换两头牛,再寻一片没人要的地耕耕,指不定明年你我二人便可以存些余粮了!”
这番话引得程老爷子哑口无言,待不住叹息过后却哪知自庙门地方忽然跌撞的冲入一个人影,惊得老乞丐慌忙卷了瓜果便要跑路,可谁知程老爷子看清后却是摆了摆手,示意此人不过是前一段时间救下的袁二狗罢了。
“前一段时间不是为你在太守府中寻了份安稳的职务吗?怎的今日还是这副模样来寻了老夫?”
“师...师傅!您先看看此物再说!”
袁二狗慌忙将一样物件交在了程老爷子的手中,而后又喘了两口气继续道。
“此物乃是今日二狗在太守府当职时有人交给我的,据那人说必须交给在您的手上,并且这东西也是营救长安城墨姑娘的关键!”
不需要袁二狗再多做解释,程老爷子自然识得其中所述笔墨,待面色逐渐凝重,身旁老乞丐这才凑近看到了上面的署名。
“狄怀英?这不是你上次说差点砍死的那个小崽子吗?”
“是啊,俺老程也没想到竟然还会收到他的来信......”
“咋的?这又是要你去长安城玩命去啊?”
“啧...想必这小子也是走投无路了,所以终究还是要老程出场将朝内的那些老臣稳住。”
“你这人看不得别人受苦受难是吧!那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这老乞丐,毕竟你要是走了...我可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瞧着程咬金欲言又止的模样,老乞丐这便伸手抢来了信封,而后撕得粉碎却不料又是一声叹息自身后传来。
“这么多年了,你觉得咱们还有被人需要的资本吗?”
“那你也不该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好不容易活到现在偏偏要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小丫头两次去往长安城,天知道你程咬金究竟是脑子里那根弦搭错了!”
“呵呵,你忘了想当初老程去求樊梨花的时候吗?”
说罢程咬金从一旁拾起陪伴多年的八卦宣花斧,起身便欲牵来那批倍加珍惜的老马,可谁知身后竟是气得老乞丐狠狠的摔烂了满兜的瓜果,待回头时却见他亦是一副愤慨的模样。
“罢了!反正这么多年当缩头乌龟已经受够了,你且在此处稍等片刻,待老头子寻了其他几个老家伙来,咱们便一同前去长安城瞧瞧那武媚现如今的模样。”
“同样也要她为我薛家灭门之痛,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