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次进来新人,吕杰依然会带头去欺负他们。还是会有人反抗,会有人不服,但是这些人跟我们几个不一样,他们打着打着就没脾气了。
监狱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一个大哥说的挺对,现在这个社会上,宁可去得罪一些四五十岁的男人,也瘠薄去得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没发现动刀砍人的都是年轻人么。
这帮人无论在外面脾气多么的暴躁,进来几个回合就给他们治的服服帖帖。
大铺头子手里的那本小说似乎永远都看不完,书已经都要被他翻烂了,他还在那,从我进来到现在,我没见过他动一次手,也没见他有啥本事能当大铺头子,期间好几次,刘铂这帮小子就劝我,反正呆着没啥意思,要不给大铺头子干倒,推我上位得了。
我拒绝了,我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我只要做的是我不被欺负,我身边的这几个兄弟不被欺负这就够了。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
我们这里迎来了冬天。
外面飘着鹅毛般大雪,仿佛天下又出现冤案一样。
南方人都会觉得北方的雪很美。
而北方人见到雪都是格外的闹心。
第一,他们就会觉得是不是又尼玛出现冤案啥的了。
第二,下雪就意味着又得出去扫雪了,卧槽。
尤其是我们这种人,每次下雪后,那就绝对是马路道上的一股中坚力量。
我们扛着铁锹,在各种大小队长,拎着枪的警员带领下,在大马路上咔咔一顿清雪,也就这时候我们才觉得自己像个人是的,终于能看到一些别人了。
只是大街上那是白花花的大腿变成了厚厚的羽绒服跟大棉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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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叮呤咣啷的一顿猛跄的时候,小队长走到我身边,说道:“张浩,收拾一下,你家里来人了。”
“哦哦,好。”
这一次是赵心跟裤衩子刘鹏他们了,见到是他们以后,我对他们笑了笑,到现在为止,我已经不恨他们了,更多的是想念。
“兄弟,你瘦了。”赵心拿起电话后,声音沉沉的说道。
“在里面吃不好,睡不好的,能不瘦么。”我笑呵呵回道。
“我知道里面的日子,不好过。”
“还行吧,我现在是二铺的。”有些稍许得意的看着赵心,问道:“你当初混到哪个位置了?”
“也是二铺,大铺是丧超。”赵心顿了一下,说道:“我已经查出来你是怎么进来的,就是丧超那群人找的陈志豪,逼迫他出卖你,这个仇,我会帮你报的。”
“别,千万别,这个仇不用报,本来就是我应得罪恶,你知道我什么性格的,你若是偷偷的帮我报仇,咱这辈子真的就没兄弟了。”我为什么会说的这么绝,因为我太了解赵心了,他们把我送进监狱里遭罪,赵心肯定不会放过丧超的,最次最次也得是跟丧超拼个鱼死网破,赵心有家有业有孩子的,我不能让他为了我,在涉足这个流血的江湖了。
“浩子,你上次跟咱爸咱妈说说你心脏的问题,我一时急糊涂了,就给忘了这茬了,我们跟杨建国已经帮你铺关系了,用不了几个月,你就能出来了,但是是监外执行。”
“相比这个可以出去的事,我倒是更想知道我的心脏是谁给换的?”在里面除了没自由,其它什么都挺好,没有外面的勾心斗角,有的就是你看我不爽,我就揍你的简单粗暴,没有外面因为生活而费劲扒拉的活着,没有房贷,没有车贷,没有烦恼,有的仅仅是今天睡醒了,又瘠薄该去扫雪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