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感觉。”陈蕾蕾摇摇头,迷茫的看着四周:“它们在我眼里就是一座座高楼,如同死去的动物一样冰冷,让人看不到生机,人们为了它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努力,攒钱,最后留下的也仅仅是一栋栋破房子,一台开废了的轿车,除此之在我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很意外,以陈蕾蕾这样的年纪说出如此不符的话,而且从她的言论可以看出,她们这一代,或者说她对这个世界是消极的。
“蕾蕾,你只看到了他们的辛苦,却没看到他们的梦想与希望。”我没否认陈蕾蕾的观点,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或许你觉得这一座座高楼如同监狱一样冰冷,可是在人们受伤之后,回到这个或许拼尽一生的能力才能偿还完房贷的这个家里的时候,无疑是很温暖的,蕾蕾,像你,平常在学校里受到欺负了,可以找男孩子帮你出气,找父母帮你出气,进入社会呢?你怎么办?你还能指着男人帮你么,或许你生的一副漂亮脸蛋,有着一身完美的身材时,你一样可以找男人帮你,而且你的父母也会帮你安排高枕无忧的生活,可是当你父母老去,当你要独当一面时,当你经历过这个社会的残酷的时候,当你面对一个男人都无法承受的痛苦降落在你身上时,你该怎么办?”
“我想我只能更坚强。”陈蕾蕾沉吟片刻,答道。
“说得好,你只能更坚强,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夜跑么,我以前也是个跟你一样的学生,不受老师待见,同学表面上怕我,私下里各种嘲讽我,青梅竹马的老婆患上不治之症,心爱的女人被人迷jian,初恋女友嫁给他人,我能怎么办呢,只能更坚强,让自己的羽翼更加丰满,这样别人才不会欺负我们,只有自己混好了,别人在看向我们的时候是抬着头仰视,而不是低着头嘲笑,想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渐渐的停下脚步,喘着粗气,来到马路边上,坐了下去。
“想。”陈蕾蕾轻轻拍了拍因剧烈运动而起伏的胸口,没啥料,跟飞机场一样,是不是我就在想,长得好看的身材好的女孩子都挺飞机场的。
“没有好好学习。”
“可是你现在混得不错呀,当着大老板,浑身上下都是名牌,带领一帮员工创业,多好呀。”陈蕾蕾不无向往的说道。
“可是我没有文化知识,说话,做事,都是一股地痞流氓风,我的这种市井气让很多真正的大咖老板以及投资商不屑与我为伍,在公司遇到专业问题时,我没办法解答,甚至只能去花重金花高新去聘请那些专业人士,挑选这些人的首选是什么?一个是工作经验,另外一个便是学历,学历这种东西说起来虚无缥缈,但是真的很重要,现在的很多人都觉得大学生遍地都是,学历已经不重要了,那是大错特错,同样都是大学生,同样修习的专业知识,同样的工作经验,为什么提拔他去当总经理,你还是小职员呢?这就是学历的重要性,比如将来你妈妈给你安排到电视台工作,如果你有学历,有人帮你,你爬的会很快哦,另外,如果我自己有文化知识的话,这笔钱是不是就省下来了,干点啥不行,就是给游戏冲个会员,都得是任性的年费,如果我上了大学,自身的涵养得到升华,而不是市井文化气息浓重,他们看待我的眼神就是另一种状态了。”
看着陈蕾蕾完全听进去我的话,在那沉默的若有所思,我知道这孩子认真听了,顿了顿,我继续说道:“虽然在学校你以一个小混混女的形象示人,走到哪儿一帮男生都跟着,一个眼神下去,男的可能都被你吓的不敢放屁,但是风光也仅仅是这几年而已,在若干年后,那些曾被你打过的,瞧不起你的人再次遇到你时,摇身一变你的上司,总经理,企业创办人,到时候人家对你的嘲讽将会是你现在对人家嘲讽的百倍,千倍还要痛苦,我说的这些你能理解吗?”
“好像懂了。”陈蕾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呵呵。”我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跟着她一起慢悠悠的往家走。
“你能告诉我,你对我这么好的目的是不是有事要求我妈妈呀?”小丫头很聪明,从小来她家里送礼的人非常多,每一个来几乎都是有事求她妈妈的,我也不例外。
“算是,也不是。”
“哎呀,你们大人说话怎么都这样呀,模棱两可故意卖关子的,咱有什么话直接说行不。”
“哈哈,你这丫头。”我爽朗的大笑着,越来越觉得这丫头跟我脾气很对味儿:“因为我的公司遇到瓶颈了,本想着接着跟你妈妈这次合作的关系得到一个正名,当网友们认可,完成质的飞跃,这是我最初的目的,可当我接触你以后,你让我想起了我身边的一个朋友,她上学的时候也是一个大姐大般的存在,身边跟着一个超级打手,那时候只要一个眼神不对付了,她旁边的那小子上去就揍人家,就跟那天维护你的那个小子是的。”
“我跟他只是普通的朋友,他追我,我没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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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那时候那个男生也是暗暗的喜欢我这个朋友。”
“后来呢?”
“男的跟别的姑娘结婚了,结婚那天让人砍死了,而女孩也结婚了,过得日子不算好不算坏,属于月光族吧,两口子没事老打架,而打架的核心就是因为钱这个字。”
“所以你是怕以后我会像你这些朋友一样?”陈蕾蕾很聪明,瞬间明白了我教她做人的道理。
“我不想在看见一个小姑娘在最好的年纪时迷茫的不知所措,就像我们那时候一样。”
“谢谢你,浩子。”
“草,叫我张老师!没大没小的。”
“嘿嘿,我就喜欢这么叫你,要不叫小浩?小张?”陈蕾蕾没有了刚才的认真之色,调皮捣蛋的,我感觉我的话白说,她好像没听进去,哎,其实不难理解,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不也是听不进去大人的话么,她刚才能耐着性子听我讲了那么半天也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