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放心,我回去定会好好的教训她。”
傅远眼神复杂的瞥了一眼傅新桐,伸手在傅庆昭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才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主院,段氏只冷冷用眼角睨了他们一眼,便跟了出去。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主院花厅之内就只剩下傅庆昭,萧氏和傅新桐了,傅新桐察觉到周身空气有点凝滞,心道不妙,便想赶紧溜走,可刚行了福礼,准备开溜,就被傅庆昭给提溜了回来,低下头,傅新桐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脚尖在地面上蹭了两下,两手搅动着衣摆,原以为傅庆昭要训她,可等了一会儿,傅庆昭也没开口,傅新桐不禁抬眼看了看他,对上了一双与她有那么点神似的深邃黑眸。
傅新桐干咳一声,摸了摸鼻子,咧嘴笑道:“爹,您生的可真好看,娘当年除了看中您的才华,是不是还看中了您这张脸?”
没正形儿的话刚问出口,就被傅庆昭伸手打了一个爆栗子在额头上,傅新桐捂着额头,乖巧的躲到了萧氏身旁,寻求母亲的保护,萧氏在外面很软,但是在打孩子这方面还是相当护短的。
傅庆昭看着这样的闺女,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不知天高地厚。”
这丫头是真不知道自己先前那番话有多大的影响,傅庆昭深吸一口气后,决定好好的跟她分解分解:
“我从前虽然没有教过你这些,但是做人凡事得留一线,这你总该知道吧?你今日所言,不仅把你三婶逼到了墙角,就连老太爷都被你……你说你要这么咄咄逼人的做什么?一个小姑娘家,今后倒好,你这目无尊长的名声算是传出去了,姑娘没有姑娘的样子,你是不是仗着年纪小,就有恃无恐了?自己好好想想,今年十一,过个三四年之后,就该议亲了,议亲就是大姑娘了,今后说话做事,一定要思虑再三,话到嘴边留三分,听到了没有?”
傅庆昭的训话,不管有没有道理,傅新桐都是会听完的,毕竟是自己亲爹,总要给他留几分颜面的。
“你说你刚才是怎么想的?就算你三婶出了错,犯了事,那也轮不到你一个晚辈去说她,如今好了,你三婶和老夫人,只怕要把你恨之入骨了,今后你和你娘在府里的日子能好过吗?你说说,你那么做的好处是什么?”
等到傅庆昭说完,傅新桐抬眼试探的看了看他,然后才咬唇支吾答道:
“好处就是……把她身边的爪牙拔掉一群再说啊。况且,不管我今天说不说那番话,三婶和老夫人都已经恨上我们三房了,我若是退让,她们也不会与我冰释前嫌,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抓紧机会,多多的削减敌人的力量呢,我觉得我做的没错啊。”
这些都是实话,傅新桐掏心窝子说的,傅庆昭看着她一时语塞,半晌才道:
“这些道理,都是谁教你的?怎么我感觉你越来越……魔障了呢?”
傅新桐一嘟嘴:“爹,那这回寿礼的事情,又是哪个魔障了的人提醒你的?若不是我看出孙福的表情有异,让爹爹暗地里去查一查,真叫她们把寿礼送到了太后面前,咱们一家人,现在估摸着都在天牢里待着呢,还能让您有机会在这里训我话呀?”
听傅新桐提起寿礼的事,一直沉默的萧氏便开口了。
“说起寿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父女俩早就知道了,却为何不事先告诉我呢?你们都不知道,当时我在宫里,听说东西有问题的时候,心都快吓得跳出来了。”
萧氏对这父女俩埋怨道,父女俩对视一眼,最终决定由傅庆昭上阵解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傅新桐早就知道宁氏的手段,所以那日在府外时,她故意让孙福揭开红绒布让她看一眼寿礼,为的便是为了傅庆昭问她的时候,能够有个由头说出来,她对傅庆昭说,看见孙福揭开那一副十二生肖玉雕时表情有异,才怀疑寿礼有问题,让傅庆昭暗自派人去调查,然后迅速更换,等到寿宴结束之后,不等宁氏有任何准备,将她擒住发落。
而事先不告诉萧氏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怕萧氏一个不小心漏了馅儿,让宁氏有所防备。可即便他们动作再快,还是让宁氏找了个替死鬼脱身,没能一举将她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