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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法与秘宗们汇合,无奈之下,这些秘者也学陈枫的样子,找了个角落开始防守。
炼尸仍然在汇集,虽然在这些秘者的打击下死去了很多,可看上去整体数量并没有减少。五个秘宗、十几个秘者和陈枫,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三艘小船,苦苦承受着海浪的冲击,随时都有可能翻掉。
陈枫在新来的秘者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素手仙娘和锦绣书生,他们的衣衫上满是灰土和血迹,看来之前吃了不少苦头。他们一直在并肩战斗,配合已经十分默契。哪怕是战斗极为惨烈,可他们每一次对视都透露出绵绵的情意。看起来,二人早已没有任何隔阂,心有灵犀,情归一处。陈枫为他们高兴。
金世才也在其中。不过,他的修为并没有回复,还受了多处外伤,头发已经凌乱地披散开。在他身后,紧紧护着那个叫“海静”的少女,偶尔回望,凄苦的眼中都透着柔情。在他身上,陈枫看到了一些很多过去不曾发现的东西,最主要的是坚忍,一种为了自己的信念矢志不渝的精神。难道只是因为那个少女长得像年轻时的银婆婆,他便勇于付出这么多帮助她?陈枫不由改变了一些对金世才的看法。
过了一小会,又来了一个秘者,也是赶来的秘者中修为最高的一个,炼魂宗长老丁刃。他赶到这里的时候,浑身是血,胳膊少了一条,一条腿也受了伤,看起来像是被炼尸撕扯掉的。全凭借一身苦修出来的秘宗修为,他才坚持到这里。
他过来之后,距离陈枫最近,距离秘师们其次,距离秘宗们最远。若是平时,他铁定会加入秘宗的队伍,对于秘师,他也不屑为伍。可眼下这种局势,哪怕是秘宗,自保都难,没有谁会关注他,也不可能替他分担压力。因此,他一眼就看中了陈枫的位置。那里几乎都是青铜尸和精钢尸,距离金刚尸的距离很远,而且深居一个狭窄的角落,是附近最安全的地方。
还未完全跑过来,他便冲着陈枫大喊:“给老子滚!”别的秘师可能还会忌惮陈枫的背景和实力,可是他却浑不在意。秘界虽大,可一个秘士哪能有这么逆天的表现?秘士对抗秘师甚至斩杀秘宗,虽然秘宗的修为被限制住了,这也是不可能的。丁刃自然也当过秘徒、秘士和秘师,他深深地知道,秘者的修为每提升一个等阶都无比艰难。他根深蒂固地认为,秘者等阶之间的实力差距是天然的,是不可弥补的。否则,划分出等级还有什么意义?所以,陈枫身上出现的特例,被他认为叶留雨和上官敏联手玩的把戏。她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陈枫扬名,进而为观澜宗和流云宗扬名。否则一个小小的秘士,怎么可能轻易改换门庭,从一个大宗改入另一个大宗?这事觉慧也参与了,而且可能还收了好处。他们联手炮制出这样一个禁地有缘人绝对就是个笑话。丁刃甚至有点可惜,觉得自己过于顾忌颜面,否则当时直接将陈枫一巴掌拍死,岂不是直接就揭穿了他们的骗局?
丁刃是个十分传统的秘者,他认为修为低的秘者在修为高的秘者面前就应该规规矩矩的,不需要考虑二者之间是否有亲缘或师承关系。凡人之中,普通百姓遇到做官的,不仅毕恭毕敬,而且还要磕头行礼。那才是规矩。秘界之所以打打杀杀没完没了,就因为少了这些规矩。每每想到这些,丁刃都觉得自己把握了秘界的脉搏,指出了秘界的顽疾,给秘界开出了千金良方。于是,在秘宗聚会的各种场合,他经常会提出自己的观点,主张在秘界全面推行“伦理纲常制度”。不过,他的新论并没有引起其余秘宗的共鸣。那些秘者聚在一起,谈的都是修炼、宗门、秘宝和秘府遗址,或者是对灵界、仙界的种种猜想和憧憬,缺乏对秘界未来的展望和对秘者身心发展的关注,都是好高骛远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