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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镇里,陈枫又四处搜寻了一番。此时,天已经黑透了,整个银湖镇亮起了一盏盏灯火。除非是无家可归的流民,绝大多数人都待在自己家中,享受难得的团聚时光。
陈枫还路过了沈家的大宅。别的巷道,早已没有任何声息,这里却十分热闹,不断有人登门。陈枫看了看,记下了沈家的位置,又继续寻找陈守业。
一路上,他不时能够看到有衣不蔽体的流民瑟缩在街角。于是,他便忍不住丢些碎银子给他们。这个世界有太多的龌龊和不公,可不是这一场雪能遮蔽得了的。可是,天下的可怜人太多了,陈枫却帮不了这么多。
因为有夜色和大雪遮掩,陈枫干脆放出了明魂和白玉彻地鼠帮他找寻。可陈守业常去的所有店铺都找遍了,依然没有看到他。
难道陈守业在外面出什么事情了?陈枫试了试感应秘术。可惜,他的感应秘术暂时只对他自身的相关安危偶有反应,太远的人则没有。
陈枫只好往回返。走到巷口,他看到一个雪人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疑惑地看了看,雪花甚至已经遮住了这人的面目。拂掉了他头顶的雪,陈枫才发现这竟然是陈守业。
“叔叔,你怎么站在这里?”陈枫忙走上前去,拂去他身上余下的积雪。此时的陈守业脸色铁青,身体僵硬,早已冻透了。
陈守业早已冻得说不出话来。陈枫忙把他搀扶回家。
杨氏和小翠手忙脚乱地给陈守业换衣服、煮姜汤、烤火、盖被子。当陈守业身上渐渐暖和起来,大家才意识到他根本就没有进货。问他原因,陈守业直摇头,也不说话,眼中满是哀伤。
杨氏没办法,只好让陈守业先躺着,等他情绪稳定下来再说。她私下里猜测,可能是丈夫在路上把进货和还账的钱弄丢了,所以才心疼沮丧到这个地步。
陈枫出去,抓了些治风寒的药物,让杨氏熬好伺候陈守业喝下去,便继续守在店里。
三更的时候,陈枫因为勤于修炼,还未睡下,听到了脚步声,发现竟然是陈守业走过来了。
“叔叔,你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多亏你了。”陈守业点了点头,罕见地抽起了旱烟,在陈枫身边坐下。过了一小会,他磕了磕烟袋,咳嗽了一声说:“大侄子,今天我这么晚来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个事。”他的语气十分客气。
“叔叔您请说。”陈枫盯着他手中的烟袋,不知道他将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