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一次的亲近,都是一种煎熬,此刻也是。
卫曦之不断告诫自己,我只是想亲一亲,只是亲一亲,我什么都不做,我只轻轻的亲一亲……
可结果却是,他的手不可控制的紧揽过她,他的唇,不断的,一点一点加深着那个吻。
他低喃着:“糖儿……别离开我……”却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沉浸到了那甜蜜至极的吻里。
“他的唇好柔软,他带着清雅浅香的呼吸轻喷在脸上,他的手越来越紧,他的低喃像在呼唤,呼唤着自己的心跟随他走,可是,我,我,我好害怕……”
唐七糖在这一刻,脑子里拼命的跟自己说要推开他,要远离他,他是混蛋,他是仇人,他是……可是,她的身体却完全不能动,她脑子里闹哄哄的,无数想法呼啸而过,却还能清晰地感受着卫曦之的吻!
这是怎么了?自己被他蛊惑了?被点穴了?不是!不是!自己……喜欢上他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唐七糖只觉得自己脑子更加嗡嗡响了,她惊慌极了!
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的身体被卫曦之抱得紧紧的,她却不敢动,没出息的不敢动。
忽然的,脑后一阵刺痛,那处凸起猛烈的跳了一下,痛得唐七糖猛的闭上眼睛,她原本支撑着卫曦之胸前的两只手,情不自禁的抓得紧紧,几乎嵌到他肉里。
这次,唐七糖没咬人,也咬不到,卫曦之努力控制也好,有了经验也罢,总之,这次,他十分珍惜的,没有让自己陷入到无法控制的**里去,他很快感觉到了唐七糖的不对劲。
他心中纵使再不舍这来之不易的吻,可张开眼睛看到唐七糖的脸,便马上放开了她。
他一把横抱起她,声音还带着沉迷甜蜜之吻的暗哑,却已经十分焦急:“糖儿!怎么了?醒醒,你怎么了?”
唐七糖脸煞白着,只觉得眼皮好重,她迷朦着双眼,模模糊糊的看着卫曦之,心里慌乱极了:“我不会真的喜欢他吧?我只是被他的美貌迷惑了吧?我……不会喜欢他的,我不会喜欢一个古人的……好痛,为什么,头好痛,好像心也有点痛……”
耳侧听着卫曦之焦急的低喊,她却在再一次的刺痛中没有了知觉。
等唐七糖悠悠醒转,眼前迷迷朦朦了好一会,一张人脸渐渐清晰,却是卫曦之紧皱着双眉,焦急地看着自己。
只见男人那白皙的脸庞因为焦急,两颊染上了些许红丝,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线,他的眼中,是浓浓的自责和害怕,这是以前唐七糖从未看见过的神情。
恍惚中,这样的他,就仿佛是自己生病时,师父的焦急,师兄们的怜惜,结合在他的神情里,还多了一样前世亲人所没有的情绪——害怕!极端的害怕失去的那种害怕。
唐七糖忽然就相信了:这男人真的是在意自己的!
他不是因为输不起而非要劫了自己,也不是因为要抗他那毒而非要吃了自己,也不是拿她当玩偶似的做个伴,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非常非常喜欢!
唐七糖忽然就觉得委屈了!
来到这世界,好孤独啊!
没有了师父的疼爱,没有了师兄们的宠爱,我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像师父师兄们那么在乎自己了,可原来还有……
这个人的眼里,分明有着自小相处的师父师兄们才有的神情,以及一些年少期待过的,不一样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是个古人!还是个王爷!还是个仇人!我,我……我不要!
唐七糖忽然就泪蒙了眼,水雾似的泪迅速凝结成串,顺着脸颊就滑了下来。
卫曦之正在经历着人生中难得的焦虑呢,唐七糖的忽然晕倒,让他自责得几乎要咬掉自己的唇!自己答应过她的,除非她同意,一定不碰她的,怎么就没忍住呢!
吓坏她了!
一定是吓坏她了!
可怜的糖儿!是我的错!她会不会再也不相信自己了?她会不会恨上我了?
卫曦之从未如此不知所措过,过往的岁月那般煎熬,身体的痛苦,仇恨的啃噬,都没有此刻看见她的眼泪那么慌张,那么害怕!
他迟疑的伸出手指,指尖都有些颤抖,他轻轻地擦了一下唐七糖的泪珠,低低的唤:“糖儿……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别哭,你别这样,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唐七糖眼泪却流得更凶了,她悲哀的发现,他说的,竟然不是自己要的,他这样说,自己竟然很难过。
脑后的疼痛还在微微的刺着她,她很是气恼,这身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生了什么不治之症了?自己快死了吗?那这个混蛋还说这些没用的!
她一把推开卫曦之的手,赌气的话语,夹杂在沉闷的鼻音里,听起来十分的生气:“走开!你走开!我不要看见你!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卫曦之心里一阵刺痛,果然,自己吓到她了,可是刚才,自己分明感觉她心里是有自己的啊!
他无奈的、不知所措的半坐在唐七糖的床头,不敢再去触碰她。
沉默里,唐七糖的抽泣声便开始有些大了起来。
卫曦之便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好疼,她抽泣一下,自己的心便也跟着抽一下,疼得他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神情痛苦的看着她:“别哭了,糖儿,你若是真的不想看见我,那我先走,你好好歇一歇,明日等东方师父回来,让他来看你,别的人我信不过,啊?”
唐七糖心里更难过了!你不是腹黑吗?你不是总说些过分的话调戏我吗?我,我就是赌气啊!你个混蛋怎么就不明白呢!古人就是这么讨厌!
她气着,别扭着,傲骄着,就是不肯遵从自己的内心,开口就是赶人:“你走!不要你管我!你走!”
卫曦之看她这么生气,自责还来不及,哪里敢再硬顶着,只道到底是自己的错,别再刺激她了,那便先离开一下,等会儿再来偷偷看她,
他纠结的站起来,把月儿叫了进来,细细吩咐着,才无奈的离开。
唐七糖听着他在门口,从饮食到衣着,那般细致啰嗦的嘱咐月儿,心里却烦躁起来,擦擦眼泪,翻个身,和自己赌气去了。
可奇怪的是,一翻身,脑袋那处凸起便开始突突的刺疼。
她惊讶的一骨碌翻身起来,那疼痛便好一些,再翻身往床外睡,便更好一些,可若是转身向床里,那疼痛便又来了!
唐七糖惊讶着,试验着,害怕着,不知所措的转来转去,把自己折腾得全身是汗,得出一个结论:若是自己往床外的方向,那凸起便不疼,一点事都没有;若是往床里或更后面的方向,那疼痛便如期而至,没有一点迟疑!
这是闹什么呢?病也有方向的?
唐七糖被这情况弄得有点傻去,愣愣的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月儿小心翼翼的过来问道:“姑娘?怎么了?您要些什么?奴婢去取。”
唐七糖转头,愣愣的看她半晌:“我想洗个澡。”兴许,洗个澡,睡一觉,一切便好了。
“姑娘要沐浴?那奴婢即刻去准备。姑娘稍等。”月儿赶紧的去了。
然而,唐七糖洗了澡,面朝床外睡了小半天,至晚间,那久未谋面的亲戚,却姗姗然来拜访她了!
唐七糖又洗了个澡,换上土制卫生棉和贴身的“必给你”,身体不很舒服,心境却反而舒缓了一些,她自己跟自己说:“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我只是因为这个才情绪不稳,才思维混乱的!我就说嘛,我怎么会看见卫曦之就烦躁呢?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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