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糖扑腾着手臂,大叫:“放开我,女魔头!东方无忌救我!”
缠斗的战圈里,东方无忌怪声大叫:“别碰她!你要是敢杀了她,我定然杀了你。”
那蚕衣武功不弱,东方无忌又和她打斗了好几个回合才一掌拍开她,飞身到柳细腰面前,怪声怒骂:“臭婆娘,放开她。我们的事还没清算完呢!”
“哼!你竟然也有着紧的人?那我倒要好好看看,是个什么人?”
柳细腰一把抓了唐七糖的头发,一手抠住她喉咙,将她硬转过脸来,凑着并不明亮的月光左看右看,东方无忌正要上前,蚕衣却已站到柳细腰身边,摆好了打斗的姿势对这他。
东方无忌到底不敢贸然而动,只骂道:“臭婆娘放下她,我们今日就做个了局!”
“嗤!就这么个货色?你还这般着紧?她是你什么人?难不成是你的贱种,才这么丑?”柳细腰一开口,实在和她的容颜不相称。
唐七糖挣扎着骂:“女魔头,你才是他的贱种呢!你全家都是他的贱种!”
柳细腰忽然笑起来:“哈哈哈!东方无忌,这般泼辣嚣张,定然是你的贱种,你什么时候生了这么个东西?还敢口口声声说非我不娶?此生只有我一个女人?哈哈哈!东方无忌,果然,天下男人都是一样的!哈哈哈哈!”
“恶婆娘!你别胡说!我,细腰!我们别打了好不好,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说一说,只要你肯好好的和我说一说那晚的事,我并不会怪你!细腰!”
“滚!东方无忌,限你在五息之内离开此地!你再敢纠缠,我捏碎她喉咙!”
“咳咳咳!放,放开,我……唔……”黑夜里看不清唐七糖神色,那声音却实在很不舒服,她身子挣扎着,显见是十分难受。
东方无忌向前两步,眼见唐七糖眼睛都在暗夜里努力翻动了,终究止步,怪声说道:“罢!你放开她,我带她走。”
“你的信誉一向不好。我又怎会信你?难得你也有着紧的人,我又怎会放了她?快滚!日后你若是再不来打扰我,兴许我便放了她。”
“细腰,你不要误会,她不是我着紧的人,她是我徒弟的人。你放了她,我答应你,我马上离开。”
“哼!那我更不能放了。你不是最着紧你那徒弟的么?我有她在手,才好换日后安宁。只要你不来找我,我肯定不让她死了。别废话,快滚!”
“细腰,你真厌恶我至此?细腰,你别这样,你好好想一想,我们曾经的日子,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东方无忌,你该知道,我自来就是靠魅惑人活着的,曾经的日子,怎好当真?不要再提过往,我原本在这过得好好的,你却毁了我的好日子。”
“细腰,不是的,我知道不是的,那一夜,我知道不是的,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只要你肯回头,我们有的是好日子。细腰?”
“住嘴!谁许你提的!我本就是利用你罢了,这么些年还如此执迷,那我再害你一次,让你死了这份心。”
柳细腰紧扣住唐七糖的一只手手微微抖动着,只刺激的唐七糖直翻白眼。
她却忽然探手入怀,取出不知道什么东西放在嘴边吹了起来,唐七糖那个角度并看不清楚,耳边只听见一股似笛非笛的音色传出去,阴恻恻的,怪怪的曲调,让人身体陡然生寒。
东方无忌却声音大骇:“恶婆娘!你竟然如此狠毒!你果然如此狠毒!我此生一定要杀了你!快放了她!”
“快滚,你该知道,你只有几息时间可走,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柳细腰怪音微停,斥道。
“不!放了她,放了她我就走!”
东方无忌坚持着,几近哀求。他声音中透着焦急,让喉咙痛得说不出话的唐七糖也跟着愈发惊恐莫名,她又奋力挣了挣,却只换来了喉咙一阵发紧。
“东方无忌,是你自己找死,别怪我不客气。”柳细腰狠狠道。
柳细腰话音落,怪音又起,东方无忌飞身扑过来,柳细腰却扣住唐七糖不断向后漂移。
东方无忌猛然出招,带着一种同生共死的决绝攻向柳细腰,蚕衣却在他背后出掌,攻向他后心要害,东方无忌不得不回身招架,两人又斗在一处。
怪音在夜色里幽幽的响着,唐七糖痛苦不堪的努力握住柳细腰的一只手,尽力保护自己的喉咙,却在柳细腰不断旋转的脚步里,闻到一丝古怪的味道,那味道夹在风中,说不出的腥臭可疑。
东方无忌连怪嗓音都颤抖起来,大叫着,让听者寒毛凛然:“不,放了她!细腰,放了她,不,我带她走!不……啊,啊,啊!”
那惨叫,让唐七糖听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在那可疑可怖的味道里,喉咙一紧,昏死了过去,临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脑后那凸起,猛烈的跳了跳。
柳细腰的笛音终于停了,声音幽幽:“东方无忌,今日我最后一次放你一条生路。人我带走了,但愿我们不要再相见,若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东方无忌不知为何,匍匐在地,拼命翻滚着,那样子,显然痛苦不堪,但却看不见他身上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柳细腰白衣轻摆,挟着唐七糖款款而去,东方无忌眼睁睁看着人走,却还拼命喊道:“细腰,你骗我!你终究是有情的!”
柳细腰脚顿了顿,再无回音,翩然而去。
黑夜里,东方无忌挣扎着,在地上又翻滚了好久,才慢慢停息下来,暗淡的夜色看不清地上有什么,却只见东方无忌的黑色斗篷破成了很细碎的一块一块留在地下,东方无忌身上的衣服,也是很破碎的挂在身上,露出他比起脸和手,尚算白皙的皮肤。
东方无忌似乎十分痛苦的爬坐起来,却有暗色的液体,自他身上流下来,蜿蜒一路。
东方无忌走了几步,终究支持不住,跌倒在地,他努力抬手,奋力拉响袖中响箭,当天空中炸开一朵大红色火焰的时候,便昏倒在地。
卫曦之面如寒霜,俊美的五官都让人不忍去看,他坐在一张官帽椅上,极少见的一身黑衣劲装,只那衣服上灰尘仆仆。
黑蛟捧了茶,沉默着端到他面前。
卫曦之摆了摆手,黑蛟无奈的放在了一旁,垂手而立,和卫曦之一起,望向那躺在一张罗汉榻上的人。
榻上的人形极小,一张薄被轻盖下,那身子更显单薄,几乎是个小小孩童。
微露出的脸,黑红一团,狰狞可怖,此时却一动不动。
他身下的榻垫子上,血迹斑斑,几乎围着这小小人形,形成了一个血色的轮廓,惨不忍睹。
卫曦之叹了口气,开口问黑蛟,声音是无尽的疲惫和暗哑:“还是没有消息?”
黑蛟摇着头,又把茶水端上来,见卫曦之总算接了,才说道:“自接到信号至今,已经两天了,问不到消息。鹰木旗报说,当日他们赶去那处农庄时,那农庄已经开始起火,若晚去片刻,估计人都化成灰了,也不知道这世间究竟还有怎样的高手,还能这般重创东方先生于无形,鹰木旗一点头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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