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警方找到孕妇的尸体,她全身的皮被剥去,是活着的时候被剥去的然后再涂抹上盐,被关在装满蚂蚁的箱子里,她是活活疼死的,在尸体上发现拉丁文的刻字,淫(和谐)乱。”
“婴儿呢?”苏锦问。
“我当时第一反应也是想到那个婴儿,庆幸的是婴儿没有受到伤害,被安然无恙的送回甚至照顾的很好。”我向陆雨晴要了一支烟。“起初我还幼稚的认为凯撒良心未泯,至少不会残忍到杀害孩童,但景承告诉我,凯撒只是按照自己的法则标准来判定生死,并不是靠善恶,女人偷(和谐)情(和谐)淫(和谐)乱被惩罚处决,但是婴儿并没有违背他的法则,这才是他没有杀婴儿的原因。”
“可他这一次杀了四名孩子。”苏锦说。
“C档案的凶案中所有受害者的年龄都没有低于12岁的,这不是一个偶然的现象,因为从年龄来区分,12岁以下属于儿童,凯撒虽然是连环杀人狂,但他却并没有精神疾病,他拥有敏锐而清晰的思考和判断力,他很清楚谋杀儿童的后果。”我点燃烟冷静说。“自私是人性中无法剔除的本质,绝对大多数会为了维护自己利益而不惜一切,这其中就有财富、名望、地位以及家人,但当这些远不如孩子重要,如若自己的孩子遭遇到危险,正常人势必会全力去保护和阻止,纵观历史,即便再残暴的暴君也不敢明目张胆对孩子下手,过度的暴力会让聚积的畏惧转变成反抗,凯撒深知这一点,所以他谋杀的受害者是我年龄都没有超过12岁的,这是凯撒一直以来没有更改过的底线。”
“这不更能说明最近几起凶案的主谋可能并不是凯撒。”苏锦说。
“也不能排除凯撒的行为模式在进化。”陆雨晴说。
“进化是从低级阶段向高级阶段跃迁,可凯撒是在倒退,根本就不是什么行为模式的改变,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个体。”苏锦坚持己见,说完又转头问我。“既然你也认为凯撒不会谋杀孩童,为什么蒋正东在提出这个猜想后,你并不相信呢?”
“按照你们的逻辑,现在的行凶的不是凯撒而是另一个人,通过最近这三起案件,你是如何定义这名凶犯的?”我反问。
“残忍、冷血……”苏锦说到一半就停下来。“如果从这方面去分析,这个人除了谋杀孩童之外与凯撒并没有差异和区别。”
“是的,这个人拥有超高的智商、缜密的思维逻辑以及极强的精神控制力和心理分析力,这些与凯撒是一致的,唯一不同的是,凯撒的行为受到他自己的约束和控制,他所谋杀的每一个人都触犯了他所信奉的律法,凯撒为自己的行为赋予了惩罚性质。”我说。
“凯撒和这个人有着明显的不同,你为什么坚持不相信呢?”陆雨晴也好奇问。
“我是不敢去相信。”我深吸一口烟回答。“如果蒋正东和苏锦的推测正确,那么就意味着又一个比恶魔诞生了,他能企及凯撒所有的能力,但却不遵循凯撒的规则,一个不受约束的恶魔造成的毁灭力是难以想象的。”
“就是说,我们现在要同时应对两个恶魔?”陆雨晴大吃一惊。
“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这个戴金色面具的人未必就不是凯撒。”我说。
“你不能主观去猜测。”
“我没有猜测。”
“你有证据能证明吗?”
“有。”
“什么证据?”
“按照你们的想法,如今这个人并不是凯撒,可他又在按照凯撒的方式行凶,这属于什么?”我问。
“模仿作案。”陆雨晴说。
“模仿一名连环杀人狂行凶,这属于一种致敬的行为,说明这个人首先认可并且赞同凯撒的做法,那么他也应该原封不动去模仿凯撒每一次细节。”我不慌不忙对她们说。“但这个人的行为思想却和凯撒截然相反,他在制造杀戮和传播恐惧,这与凯撒需求的认同和尊敬背道而驰,这个人正在毁掉凯撒的理念和根基,塔罗牌凶案之所以选择公开行凶,并不是他在向警方以及民众宣战。”
“他,他在向凯撒宣战!”苏锦大吃一惊。
“他认同凯撒的做法,但不认同凯撒的思想,只有一个人能戴上罪恶王冠,他要登上王座势必要先铲除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我弹着烟灰看了看她们。“你们认为凯撒会任由这个人毁掉他建立起来的一切?”
“凯撒会反击!”陆雨晴说。
“是的,凯撒会反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能证明凯撒和戴金色面具的并不是同一个人,但问题是你们有看到凯撒反击吗?没有,凯撒至今没有任何动静,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凯撒如此迟钝?是他畏惧害怕不敢接受宣战,还是事情根本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我们的对手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这么多年我们牺牲了朋友、家人以及战友,换来的收获只有一个。”我掐灭烟一脸严峻说。“我们看到的都是凯撒希望我们看到的。”
有警员敲门进来,送过来一个匿名包裹,收件人写着我的名字,只看了一眼那笔迹就让我瞬间认真起来,同样的笔迹在《百年孤独》的尾页以及不久前我收到那封信里出现过。
我又一次想到那个神秘的老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是除了景承之外,第二个让我莫名其妙去信任的人,即便到现在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