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是在防止血水逼近，但后来才慢慢意识到，先生是在观察四周。

奇怪的是，虽然我可以看到护林员遇害前眉心曾有淡淡的鬼印，但此刻依旧嗅到周围的寒冷空气里，有鬼气蔓延。

可如此厉害的鬼气，不是应该很明显吗？

我愣住，很想像先生那样去观察周围环境，但面对眼下的情况，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到底是我没用，失神间，右手也被先生慢慢握紧。

“我们先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思绪，再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他从容不迫的说着，语气里没有丝毫惊慌，只是眉角微微蹙紧，墨染瞳孔中也汇聚淡淡愁色。

可我相信先生的能力能够解决好这件事，点点头后，便跟随他一块儿离开。

——

回到神明殿，先生才将他看到的情况分享给我听。

“在山上，护林员刚刚冲出来时，他身后有一道雾气。”

“雾气？”

“嗯。”先生坐在椅子上和我解释，“雾气很淡，风过即散，你没察觉很正常。加之山势很广，寒风一过，朝着四周扩散的速度远比室内更快。鬼气在这种情况下会迅速消散，能够顺利追踪的可能性不大。”

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我总感觉先生有些安慰我的意味。

他盯着我的眼，没有停顿，眼神坦然得让人窥不出一丝破绽：“第二次，是在我们刚刚到达护林员休息室时。”

其实，不止是休息室。

在森林中的维护地是一片灰色的平楼，左边是办公区域，右边是值班室，连带着宿舍也包括在内，可见这些护林人员平时工作辛苦，都是轮休制，难得回一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