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魔神之间的交手产生了相当大规模的宇宙振动以及时间线变迁，这让墨仁彻底的遗忘了任何有关于灰之魔神的记忆，不再有负教，不在有献祭，也不再有蔽日灰幕，他的灰线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他也从来没有端坐于灰色王座之上。

“是的，就是灰之魔神。”

虫后露出了一个有点不太喜欢的表情：“我们都叫他虚，不过他也有许多其他的名讳，这家伙是多元宇宙之中彻头彻尾的疯子，世界上一切混乱与疯狂的最终源头。”

“他的力量影响到了我？这是怎么回事？”

墨仁想了想，但是还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灰之魔神接触过，于是干脆就对虫后询问了起来：“能解释的清楚一些吗？”

“灰的力量渗透进了你所在的那条时间线，影响着你的每一个举动，他想从父亲大人的身旁将你夺走。”

虫后解释道：“只不过因为魔神之间盘踞在时间线上的那场战斗，导致整个多元时空都发生了你难以想象的可怕浩劫，无论是量子层面上的巨大变动，亦或者是时间线的剧烈变迁，无数种原因导致了大量宇宙以及他们的平行宇宙因此而彻底的从时间的源头消失殆尽，这让你失去了关于灰的所有记忆，现在灰已经被父亲大人击碎了自身的本相，他的混沌真理已经已经被撕成了无数碎片，这些碎片被父亲大人封印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上面，以灰的实力来看虽然不至于像黑那么惨，但至少一千个千年之内他都被想破封而出了。”

“好吧。”

墨仁点点头，大脑急速的运转，正在努力的消化着对方所说话语中蕴含的那些信息。

而在理解消化的差不多之后，墨仁才继续询问了起来：“你之前说我被灰的力量影响的太深了，指的是哪方面的影响？”

“力量，思维，情感，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你的选择。”

虫后解释道。

“能说的具体一点么？”

毕竟墨仁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灰，所以他现在是真的有点不太理解虫后这边说的话。

“你应该知道魔神信徒这个概念吧？”

虫后歪头想了一下，随后才对墨仁询问了起来。

“知道。”

墨仁点点头：“那是在多元宇宙之中，可以使用魔神力量的极少部分存在。”

“并不对哦。”

虫后露出了一个有点调皮的表情，随后也是解释了起来：“其实连‘魔神信徒’这种说法本身都不太正确，因为魔神根本就不屑于回应多元宇宙之中的那些低等生物，而且就算是回应了，那也只不过是他们在无尽时间中的一种消遣罢了，而能做到这一点的本就不多，因为许多魔神都是一心一意在追求终极的，有许多所谓的魔神信徒其实都是由进行魔神眷族们干涉的，就比如绿信徒与太古种之间的关联，或者红信徒与墟渊龙之间的关联那样。”

“但灰之魔神应该就是会回应信徒的那种魔神吧？”

墨仁想了想，问道。

“嗯嗯，没错。”

虫后点点头，她的触角也跟着来回摆动了起来：“灰那家伙最喜欢在多元宇宙之中散播疯狂与混乱，搅乱秩序本身就是他存在的全部意义，他也是为数不多直接与那些低等生物进行交流的魔神，因为他力量性质的缘故，他可以同时影响无数个宇宙中的个体，而你曾经也是被他影响的众多生物之中的一个。”

“他给予信徒们的能力很简单，只要向他献祭上他指定的东西，就可以换取到这些信徒们想要的东西。”

“但你要知道，他是多元宇宙中的狂乱之源，所以他需要的东西自然也非常极端。”

虫后说到这里的时候，有点复杂的看了一眼墨仁，随后才继续说了起来：“用其他智慧生命献祭给他倒是没什么问题，我自己都记不清自己到底终结过多少个智慧文明了，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还好，但灰这家伙还接受其他的献祭，例如情感，例如对信徒本身非常重要的东西，这些都是灰非常喜欢的东西。”

“所以我向邪神献祭了情感？”

墨仁问道。

“没错。”

虫后点了点头：“你献祭了你的爱情，你的幸福，你的喜悦，你的无畏，以及你的期盼，并用这份力量换来了支配憎恨，痛苦，愤怒，恐惧和绝望这五种负面情感的能力，通过收集其他人的负面情感，你将会变得愈发强大，直到所有人都不可战胜为止。”

“那不是挺好的么？”

墨仁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如果深陷困境之中的话，用这些东西来换取力量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虫后叹了口气：“尽管你很聪明，用其他情绪配合负面情绪驱动你自身，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正面情感缺失的问题，但失去了这些情感的你已经失去了许多可能性，在你做出了这个决定的同时就已经有无数平行时空的你因此而消失了，他们或是因为时间线的变动而被彻底抹除，或是没有战胜灰的力量而被彻底吞噬，但这些都是你所不清楚的。”

“……”

墨仁皱了皱眉，他还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些问题出现。

“你选择了灰的同时，灰也选择了你。”

虫后抹了一把脸，随后解释道：“灰并不是给你一把撬锁工具，而是直接帮你打开了门，这对你而言或许是一件好事，通过献祭，你几乎可以做到任何你做不到的事情，无论是穿越平行时空也好，将死去的人复活也好，但你有没有想过，随着不断深入的使用这种便捷的力量，你最终将会失去其他所有的可能性，变成一个只知道使用魔神之力的傀儡。”

“无数的平行时空因为失去了其他可能性而被抹除，时间线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被灰一点一点的收束着，我看到无数个平行时空的你都在依赖着灰的力量，而那些使用自我力量突破一切的你越来越少，并最终消失在了一些意外之中。”

“当灰收束了你所在的宇宙中所有关于你时间线之后，那个宇宙中所有平行世界之中所有的你都会彻底的合并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而到了那时，灰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拉进他的负界里面。”

随着虫后的不断解释，墨仁也感觉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寒正在自己的内心中不断的涌动着。

如果对方此刻说的话语没有半点隐瞒的话，那么自己还真是危险，甚至直至刚刚自己都没有认识到邪神的危险性，自己的级别与对方相差的太远了，就好像是一个人类在戏弄一颗蚂蚁，甚至是戏弄一颗细菌一样，在对方完全无法注意到的地方就已经埋下了陷阱，然而被算计的那一方却完全毫无察觉。

这并不是多么强大的计谋，而是实力相差过多所带来的绝对压制。